罗颂不知听见了多少,只是他一入院子便维护着陈怀金。
“怀金心思单纯,想不出这样的坏主意。这主意是我出的,办法也是我教的。母亲要罚,就罚我吧。”
他慢步走到陈怀金旁,挡在她身前。
陈怀金抬头看他,只看见他的侧脸,神色平静又笃定,仿佛说的不是谎话。她一时有点失神。
罗夫人叹了口气,指了指缳娘:“怎么,这个人也是你找的?你知不知道她是谁?她可是在怀金进门前就认识她了,先前拉着怀金去卖的,就是这个人。”
“我知道。人是怀金找的,我之前听下人说怀金曾被鸨婆纠缠,心想她应当因为父亲的原因也认识几个在妓馆中营生的,不如就找这些人做个局,把林文贤一事做个了断。”
他谎话圆的周全,谁听了几乎都要相信了。
“糊涂啊糊涂!”罗夫人直拍桌:“罗颂!你叫母亲说你什么好!你自小跟着你父亲到处跑,不在我身边长大,怎么养成了这样歹毒的心肠。”
“母亲,世事怎么可能都是清清白白的。母亲在内宅久了,看不清这世道的纷乱。”
“纷乱?”罗夫人气极反笑:“你这张嘴倒是会说,你……”
缳娘瞧见罗夫人似乎越来越气,懒洋洋地打断道:“我说……你们家这事情说清了没?我没偷没抢,这你们总承认吧。看起来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,夫人,我就先告辞了。”
罗夫人压住怒火:“韶春,送客。”
待缳娘走后,罗颂对罗夫人行了个礼:“既然如此,我也先带怀金回去了。待她回去之后,我自会去祠堂反省,静思己过,还望母亲宽心。”
“宽心,你这时候知道要我宽心了?你做这些腌臜事情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想想我,你让我如何和佟淑交代?如何和文贤交代?”
温惠倒了杯茶给罗夫人:“母亲,你消消火。哥哥知错了,这事情吧……既然已经发生了,也没对表哥的名誉造成多大损失,亦不曾对他有过什么真正的伤害。不如……就这样算了好不好?母亲,我好不容易要和冯褚成亲了,母亲当真忍心看着我这门亲事结不成么?”
罗夫人自然是心下不忍的,只能恨恨看了罗颂一眼:“去祠堂跪着,明日不许用膳。”
“可是哥哥身体方才有了好转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