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秋娘瞧见她失神,慌忙把镯子又夺了过来,冲着掌柜的露出个讨好的笑来:“您别管她,您看这个玉镯……能当多少银子?”
卷秋的眼神黏在了耳坠儿上,她细细端详了许久,一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这看着确实像陈怀金耳朵上戴的那个没错,沱江的碧玉,以前少爷在外头时候带回来的。夫人一直收在柜子里,只换过耳钩,却不曾戴过,直到前些日子,送给了陈怀金。
而现在想来,陈怀金似乎也许久没有带过这一对儿了。
“娘子,您真是好眼力啊。”当铺掌柜见她在碧玉耳坠儿前驻足许久,连忙说到:“这坠子是我前几日才收来的,颜色娇美,玉质细腻。正适合您这样好模样的娘子。”
卷秋抬眼一笑:“掌柜的,您这是从哪里收来的?”
莫不是陈怀金偷偷把这些东西当了,换了钱财。若真是这样,足以见她是个贪财之人,说出去也叫人笑掉大牙。
掌柜的笑笑:“您这话说的,自然是有人拿到我这里卖的。我这是当铺,不就是做这些生意么。”
“卖的人是什么模样,你可还记得?”
“这……”掌柜的搓了搓手:“一行有一行的规矩。不要说每日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我记不清,就算记得清,也不会随意往外说。”
卷秋低下头轻轻一笑:“是么,我要是说这是我主家的东西呢?我主家前些日子遭窃,丢了不少东西,今日在你这个铺子里发现,叫我看见,理应报官的。一报官,这些东西无论来历都要上缴。”她环视一周,眉眼一抬:“说不准您这铺子都要关上十天半个月的呢。”
掌柜摆了摆手:“我这当铺做的也是清清白白的生意,您这可吓不着我。您说这是您主家的,有什么证据没有?”
卷秋眼睛转了转:“这个坠子,耳钩子那里原本用得是银。我家夫人觉得不好看,拿去金铺重新打了副金耳钩换上,镶嵌的地方换了个花纹。您是内行人,劳烦仔细瞧瞧,看看那里是不是有重新做工的痕迹。”
掌柜的狐疑地看了她一眼,拿起玉坠儿,用手拨开耳钩,果然见连接之处有痕迹,似乎是先前的花纹留下的印子。
他心里头一阵惴惴:“娘子,我信你说的不假。可我一直是规规矩矩做生意的老实人,这坠子也是我花真金白银买来的。您这可不能赖我。”
“放心,赖不着你。报官的事情我也就是一说,我只想问问掌柜的你……这玉坠哪来的?”
“是个……是个唱曲儿的拿来卖的。”掌柜压低了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