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阿芸的缳娘也还在,衣冠冢这种东西肯定是没有的。
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娘去的早,就算有旧物,也早就被卖了。”
罗颂问:“你后来可有回过家中瞧瞧?”
陈怀金摇了摇头:“没有,父亲把房子抵了,我回不去。”
说了一个谎,便要说无数的慌。陈怀金闭上眼睛,不想再说下去。
罗颂不疑有他,只觉得她在伤心,慌忙住了嘴。
“我不该提这些的。对了,你听见方才温惠说什么了没有?”
陈怀金撑出笑脸:“她方才说了那么多,你指的是那一句?”
“她说‘我是要有夫君的人了’,说起来,你有时叫我公子,有时叫我罗颂,却不曾称过我夫君。”
陈怀金推了下他:“我又不是温惠,这样的话我说不出口。”
罗颂笑了笑:“我就知道你说不出口,也不勉强你。我想了想,你可以随母亲一起叫,叫我阿颂。”
陈怀金本没有想叫,又见他神情期待,院子里头没有其他人声,仿若天地里只有他们两个。
她心一横,低低唤了一声。抬眼再朝罗颂看过去,瞧见他呆呆地笑着,像是吃着了蜜糖的孩子。她瞧着也笑了,拿着帕子推了他一下:“你笑什么。”
罗颂也不恼,眯着眼睛:“你笑什么,我就笑什么。”
他向陈怀金伸出手,两人伴着月光相携而走。
卷秋立夏这日也回到了自己城郊的家中,家中一个弟弟,一个妹妹,见她回来都高兴得不得了。
她拿出个帕子,帕子里头卷着两个糖人,阳光底下晶莹剔透的。她冲着弟弟妹妹招了招手:“芽儿,初二,过来领糖人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