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怀金走到他身旁,放下食盒,端出几样素净的小菜和一碗甜米粥。她指尖莹白,抵住白瓷碗往前送了送,示意罗颂吃下去。
罗颂仍旧保持着跪在蒲团上的姿势:“母亲罚我在这儿,水米不准进。你倒好,吃的用的全带来了。”
陈怀金道:“你放心,我没让厨房知道,自己偷偷去弄的,都是一些家乡小食,许久没做了,手生,你将就着吃。”
罗颂看着甜米粥,顿了顿:“你亲自做的?”
陈怀金点了点头。
罗颂只静静看着却并不动手,陈怀金看了看他,拿起勺子,舀了勺米粥。身体微微前倾,送到他眼前:“张嘴。”
她手拿得稳,嘴上虽然没多说什么,可眼神里带着种若他不张口便不休的定力。罗颂发笑,接过她手中的勺子,从蒲团上坐起:“不敢劳烦夫人。”
他将粥送入口中,米粥甜糯,不似他寻常吃的口味。
“怎么样?”陈怀金有点期待。
“好吃。”罗颂冲着她笑了笑:“和往常吃的很不一样,似乎不是在长安能吃到的口味。”
陈怀金顿了顿,迎着他的目光:“我娘是南阳人,从前教给我的,也都是一些南阳菜。”
“是么。”罗颂点点头,不再多问,只继续低着头吃着碗中米粥,神情认真。
陈怀金看着罗颂将清粥小菜吃了干净,收拾好食盒,把披风放置在一旁:“等夜里冷了,记得披上,我明早来取。”
她说完,像是应景一般,又是一阵冷风吹来,吹得人遍体生寒。罗颂敞开披风,往她身上一裹,揽入自己怀中。
陈怀金一时没反应过来,便被裹成了个密不透风的粽子,只有一张小脸露着,迷茫地看向罗颂。
罗颂亦低头望着她,眼中情愫如烛影斑驳,瞳仁中是她的倒影。
“陈怀金,你究竟在慌张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