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亲替我娶新妇,是想帮我冲喜?”
陈怀金送完往妙手走进院子,到了房门口,就听见罗颂这么问。
“她是正月里头出生的,了空大师说过……”
“母亲什么时候这么信这些了?若天下人都像母亲这样,都不用种田不用经商不用读书,直接到寺庙里找个僧人算算自己的命,一生便无虞了。”
陈怀金推门走了进去,带上了笑脸:“母亲,公子。”
罗颂见她进来,加重了语气:“真是滑天下之大稽,我昏迷了一遭,醒来竟然成了亲。丫头,我可同你拜过堂,行过礼。你自己说说,你算我哪门子的妻妾?”
他半讽半戏谑,陈怀金做出满面通红的样子,手足无措地看着罗夫人。
罗夫人对着她道:“你由着他说,别往心里去。他一天不拿刀子往别人心口扎就难受。总之这次他醒来,母亲在心里记了你功劳一件,母亲记着你的好,不会亏待你。”
罗夫人站起身,抖了抖衣袖,看了眼罗颂:“今日我便叫温惠同我去大名山寺还愿。你在家中莫欺负怀金。要是觉得无趣,便叫她陪你读读书,她也是读过书的。”
罗颂轻蔑一笑,没有答话。罗夫人对他又是气又是怜又是无可奈何,甩了甩衣袖,一句话也不说地走了。留下陈怀金和罗颂两个人互相瞪着眼。
“看什么,把床帘放下来。我一吹风就不适,现在房中再加上一个你,瞧着更是头疼。”
陈怀金没动,笑着道:“日光正好呢,我扶着公子去外头走动走动好不好?”
“我说话是不管用了?你是觉得我病恹恹的不管事好欺负,于是我的话也不往心里去?卷秋呢,叫她过来!卷秋,卷秋!”罗颂提高了些音量。
陈怀金扑到他身侧,抬手捂住他的嘴,止住了他的声音,笑言:“别,今日没有什么卷秋,只有陈怀金,公子要唤就唤我。您也知道,我初来乍到,在您这院子里并不好过,要是外头人再瞧见您这样不喜欢我,往后我的日子就更难过了。”
她使了一出苦肉计,认真盯着罗颂:“要是公子答应,就点个头,我就把手松开。要是您不答应……我就一直捂着您的嘴。您就点个头吧。”
罗颂瞧见她湿漉漉的小动物一样的眼神,偏偏可怜兮兮又执拗地盯着他瞧,鬼使神差般点了下头。
陈怀金兴高采烈地松开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