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怀金把粥端到罗颂面前,罗颂刚要拿勺子,却又是一阵猛咳,整个人软了下去。
“我来。”
陈怀金把他扶起靠床坐着,舀了一勺送到罗颂嘴边。
罗颂冷冷看着她,没拒绝,不情愿地张开了嘴。
陈怀金一勺勺喂着他,也没再多说话。直到一碗粥见了底,她才有些心满意足道:“能吃下东西就好,没准哪天身体就好了。”
罗颂冷笑一声:“你用不着说这样的好听话,我早已经过了痴人说梦的年纪。”
她当然知道这话听着假,只是好歹夫妻一场,她也想让罗颂最后这段时日过得舒心点。
罗颂嘴角沾了水迹,她拿出帕子把要把水迹擦去。罗颂一偏头,陈怀金的手就落了空。
罗颂伸出手,把帕子从她手里一丝丝抽走,缓慢地抬起手擦掉自己唇边污渍,又把帕子塞回了陈怀金手中。期间他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住对方,像是一只防备又虚弱的豺狗。
而陈怀金只是笑了笑,半分恼怒也没有。放下碗,作势就要往床上爬去。
“你做什么!”罗颂低喝。
“该睡觉了。”
“到旁边去,去榻上睡。”
“榻上睡得不舒服。”
罗颂咳了几声,很是嫌弃的模样:“不舒服也去!”
“……好吧。”陈怀金抱了枕头,在榻上躺了下来。心想自己在这高门大户里怎么过得还不如在采桑阁,原先在采桑阁的时候至少还能睡个舒服觉。
“去,把蜡烛熄了。明日叫人把蜡烛换成平时用的蜂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