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编铁匠周师傅的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,也就半天时间,周师傅便拖家带口的来到了庄子上,贵叔不在家,黎叔便主动承担起了管家的职责,将周师傅一家老小安顿在庄子南边靠河沟的地方,正好那里有一处房屋,稍事打扫也就能住人了,当然锅盘碗盏,桌椅板凳的也需要添置,黎叔请示了我,看是不是打发几个钱,让他们自行安置,黎叔这边事情多,也行,以后就按照这样来办,凡是新入伙的都按人头给予一定的安家费,权当拆迁安置补偿了。
我很怀疑黎叔给周师傅说了什么,对于这么快就投入宁家的怀抱,周师傅一家的日子难道真的过得艰难?黎叔给周师傅下了药,还是把哪家的丫头许给了周师傅的幼子,反正我是没弄清楚,管他的,既然黎叔办成了事情,至于之后有没有麻烦,现在也还看不出来,走一步算一步吧。
天气已经不是那么炎热了,晌午坐在院中榕树下也感觉清凉了,手边茶几上摆放了一大杯调匀了的野生蜂蜜,这是何大勇从山上掏下来的,对这种英勇的行为我是大加赞赏,但对庄子上所有人都下达了禁令,严禁上山掏蜂窝,这种自杀式的行为是必须坚决制止的,万一掏到了马蜂窝,这可是要人性命的大事,何大勇挠了挠脖子上核桃大小的包块,这是给蜂子蛰的,憨憨笑了笑,嘟哝着:“嚯嚯,大郎尝尝,好东西,大补的。嚯嚯!”
有这样憨厚朴实的手下,虽说脑子转的不是那么快,但贵在实诚,而且听说何大勇与瞎眼的老娘一同生活,是庄子里闻名的孝子,不错。
玉儿满头大汗回到家,这田里的活路我是门外汉,彻彻底底的农盲,端起茶几上的蜂蜜水咕噜咕噜的就灌了几大口,看着婆娘饱满的额头上一颗颗黄豆般大小的汗珠,以及白皙脖子上微微冒出的细汗,心头不禁有些不忍,顾不得光天化日,便将婆娘拥在怀里。
“哎呀,作死啊,快放手。”玉儿害羞的搬开搭在她胸前的一双咸湿手,在我额头上弹了个爆裂。
不疼,婆娘下手还是有分寸的,我把婆娘按在逍遥椅上,我则骑在她身上,错了,是骑在她身边的榕树根上,拿起扇子,轻轻的给婆娘打扇子,出了汗,不能使劲扇,容易感冒。
“婆娘啊,地里如何了?”
“难听!”
“娘子,地里是个什么状况?”
古人就是讲究,我先天对这个郎字比较过敏,郎跟狼容易混淆,而且在某种情况之下郎必定会进化成狼,而且娘子叫起来也不是很顺口,还是婆娘来的实在。
“今年收成应该不错,这老天眷顾咱们,该下雨的时候下雨,该晒的时候晒,一天天的,地里的稻米穗儿都沉甸甸的,眼瞅着个把月就能收了。庄户干劲也大,郎君放宽心。”
玉儿躺在逍遥椅里,懒洋洋的跟我唠叨着,一时间我有种感觉,玉儿不止18岁,一说到这农事,跟村里的大婶大娘的差不多,老气。
我轻轻的拍了拍玉儿肩膀上的枯草叶子,玉儿已经睡着了,看着自家婆娘睡着的样子,很温馨的感觉,进屋给玉儿拿了薄毯子给搭上,这天气,要小心感冒。
就这么挨着自家老婆,舒舒服服的躺在榕树下,看着刺眼的阳光逐渐的变得柔和,然后又变得火红,到最后一丝金光消失在西面的山坡之后,如同世间万物有始有终一般,人生何尝不是如此,看着身边的玉儿,如果现在的我不是来自后世,那么两个人还会不会这么安心的躺在这里,又或者我会不会有机会,有时间跟自己心爱的人安躺于仙境般的山谷中,不会,唯一可能的是躺在出租屋乱七八糟的一张简易床上,胡乱纠缠在一起,干着老祖宗赐予的本能活动。
家人,包括贵叔,黎叔还有何大勇,三狗,甚至庄子里的一帮佃户,这些都是自己肩上的责任,且不说大富大贵,至少温饱是必须的,盘算了一番下来,家里的情况虽说有了进展,但不能掉以轻心,特别是这蜂窝煤,必须要及早在广大富裕阶层普及开来,重点是煤矿分布,头疼啊,贵叔三狗那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。
“哎呦,有蚊子咬!”玉儿醒了,确切的是被蚊子咬醒了,看着手背上几个疙瘩,我心里不禁冒出个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