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唐初年的粮价确实便宜,从各种数据来看,几乎便宜到让人发指的地步,但正所谓粮贱伤农,老百姓手里根本没有余钱,物质生活极度匮乏,从表面上看,老百姓生活在一个物价非常低的时期,但手里没钱,一样贫困不已。
相对于贫困的百姓,地主阶层,功勋贵族,以及更上层的门阀世家,皇亲国戚,名下坐拥良田无数,佃户少则几百,多则几千,他们才是享受了这种低廉物价的阶层。
大唐的土地政策能够保证每家每户有固定的田地,但是绝大多数土地还是掌握在功勋贵族,皇亲国戚和世家阀门手中,有的是改朝换代之后的新贵,有的是传承了几十上百年的大家族,而这个集团内部又沾亲带故,裙带关系复杂,就算是当今天子也是轻易不敢触动的,这些才是大唐的根基,这些才是上层建筑,当然,宁家也是在这个集团当中,虽说已经失势,但过去的关系还在,表面上也比一般官宦人家要好过些,但只是表面,我总算是深有体会,看着光鲜,其实还是有吃糠咽菜的日子,边缘,宁家最多在这个集团的边缘,至于核心则深不可测。
懒洋洋地躺在逍遥椅上,最近玉儿迷上了这个椅子,吵着让我又找赵木匠做了个,其实很简单,就是将椅子的腿钉在一个圆弧上面,不值一文,但赵木匠却很激动,比划着,就像见了亲娘一般模样,不至于吧。
俺老婆不但喜欢跟我一起躺在逍遥椅上,最近还经常念叨着,这院子里的蜂窝煤堆子越来越小了,是不是该让黎叔去进货了,这钱确实不是好东西,玉儿最近也快钻到钱眼子里了,连这个破烂的逍遥椅也想拿出去换钱。
“笨女人,这东西没一点技术含量,一出门人家也都会做了,能有人买吗?”
玉儿不说话了,只管在我的肚皮上画圈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,总之被我说了几句就是这个模样,而且我还得忍着痒痒,这可是严重的性骚扰,我要抗议,当然我也没有闲着,在玉儿胸口上胡乱揉捏了几下,瞬间便让玉儿投降了,嘿嘿,抓那啥龙抓手可不是浪得虚名,十多年的侵淫,功力早就突破了十重天。
黎叔瘦了,肤色也变成了古铜色,特别是脸上和脖子上,当然,至于身上是不是一样,这就要问问县城里彩蝶坊的姑娘们了,听贵叔说,最近借着庄子里的事,跑了几趟县城,与那彩蝶坊的煮饭寡妇拉上了关系,说道肉疼处,贵叔脸上掩盖不了一种失落,赤裸裸的失落,眼神中还夹杂着一丝的嫉妒,贵叔长的确实有些一般,当然是自家人的客气说法,看来下一次还是让贵叔出去放放风,这五十多岁鳏夫的火气那可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。
“好消息啊,县里三家大户都抢着要买咱们家的蜂窝煤,特别是袁家,一口气订了五千个,其他两家也订了五千个,这整整一万个啊,而且城里几家酒楼的老板也想买些回家用。”
我微微一笑,这算什么,还早,主要是煤,进价还是太高了。
“不错,辛苦黎叔了,就这么着,再过个把月,相信还有更多的订货,特别是县里的大户,要招呼到,实在不行就送些炉子过去,反正炉子都是窑里烧的,不值钱。”
黎叔仔细的听好了,一路小跑着出去办事了,玉儿,起来了,黎叔早走了。
玉儿脸皮薄,刚才黎叔过来的时候装着睡着了。
“广成,想想真不可思议,四文钱一个的蜂窝煤,这些大户居然一口气订五千个,这可是二十贯啊。”
“这算什么,一天用五个,要用三年,如果都这样,这营生可真的没什么好干的。”
玉儿也回过神来了,一时间很是郁闷,不过玉儿想的简单些,虽说赚钱的时间拖的稍稍长一些,但也算是家里的进项,虽说投了四十贯进去,但这几天便赚回来了,所以无关痛痒,家里大部分的精力还是要放在田里,眼看着就要立秋了,快到收稻子的时节了。
但我不一样,作为市场经济时代过来的人,对生产经营说不上精通,但没吃过猪肉,总见过猪跑,规模化,集约化的口号也是听说过的,既然家里上了蜂窝煤的项目,那么就要从中赚取最大的利润,降低原材料的成本,人工成本在这个时代可以忽略不计,所以目前最大的难题还是煤,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岭南这个地方哪里产煤,哎,早知道要穿越,就该好好的百度一下,看看这边哪里有煤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