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说来,倒是个无关紧要之人。苍月的话令石头放下心来,轻点了点头,“再无旁的男子?”
苍月用筷子支了支下巴,当真认真思考起来,须臾方掰着手指道:“若说细算之下,那王二狗也算,镇上孙家少爷也远远望过几眼的……”
听她所言,石头长出口气来,暗怪昨夜自己都想了些什么,“月儿,是石头多心了,吃饭吧。”石头起了筷,扶着碗沿也低头吃了起来。昨夜自己都乱想些什么!还想到月儿是不是以前爱慕过一男子,怕是与自己有几分相像,是以每每相对,总是将自己看成他人?
今日问了个明白,原来月儿之前并不认识其它男子?又何来将自己看成他人?为他人替身的道理?
饭后月儿穿了自己亲手所缝衣裙走了,石头远远望着她身影变小,方拄着拐向屋内走去,先将屋子收拾一番,便觉困意袭来,昨夜思虑太多,此时觉得有些可笑。
拢了拢衣袖侧躺于炕上,将狐狸搂于怀中,寻思着下午将月儿换下的衣裙洗了。
只是村口河边,每每有少妇在河旁洗衣,若是撞到自己总是要惹得一番口舌,不如晚些再去,说不准还能遇到月儿回来,正好一起回家。
石头心中做好打算,搂着狐狸歪头便睡了。
这一觉便将将到傍晚时分。
石头揉着眼睛起身,轻放怀中狐狸,向外望了望天色,竟是醒得刚刚好,此时那些妇人们皆忙着回家张罗晚饭,村头河边定是没人的。晃了晃脖颈,拄着拐寻了月儿换下的衣裳置于木盆之中,便挎着木盆向河边走去。
石头这木盆与旁人家的不同,相对两侧打了洞,穿了粗绳,可背于身侧,以便他拄拐而行。
春日暖暖,便是此时也还有白日些许余温,树枝沙沙轻摇,倒是别有一番景致来。
石头为了免得旁人看到,绕了小路向河边走去,走了不久便至河旁。
河旁嫩草泛绿意,几支柳枝轻摆,河面反着日头,水面倒是波光鳞鳞。将拐置于身侧,石头拖着残腿坐在妇人常洗衣的平石之上,放下木盆捲了捲袖口便‘哗哗’洗起衣来。
河水倒映着他尖尖下颌,细长的脖颈,随着水流向外一圈圈荡开,时不时有风拂过吹开他颊旁碎发。
草色青青,河水滟滟,一人独坐河旁,‘哗哗’击打着水花,倒别有一番景致。
一只兰花手拂开翠嫩柳枝,轻声赞叹道:“这是谁家小哥?天色将晚,怎么此时来河旁洗衣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