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那是偷懒吧。”
邓荔枝笑:“你要这么说也行。”
一直观察着大监的汪城拿起对讲机:“停一下。”
道具组停掉雨水,他们两个站起身看向导演。乌蔓有些不安地问:“是不是刚才情绪不太对?”
汪城转而问她:“你觉得哪里不太对?”
汪城在片场像换了一个人,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,比乌蔓还矮上一点的个子带来的却是顶天的压迫。
四面八方的目光盯着她,她张了张口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她太久没有拍戏的时候被人打断,然后指着鼻子暗示她你演得不行,当面让她下不来台。
所以乌蔓一时间真的转不过弯,脑子有点懵,又有点乱。一会儿是这个部分邓荔枝到底该用什么样的姿态说,一会儿是大家都在看挺丢人的,一会儿是开拍第一条就出岔子,她是不是真的挺废呢?
气氛冷场,追野忽然打了个喷嚏。
“这么耗下去我得感冒,导演,等我一下,我再去贴两个暖宝宝。”说完大摇大摆地,甩下大家就走了。
汪城说:“正好,大家都休息下吧。”
窒息的气氛解除,片场又恢复了闹哄哄。
乌蔓也坐回了休息的折叠椅上,把剧本拿到手中,盯着剧本里那一行字念念有词:“邓荔枝系好鞋带,看着陈南,神色平静地跟他说……”
“你觉得这个平静是真的平静吗?”
汪城忽然坐到她对面,斜眼瞟到她手上密密麻麻写满注释的剧本,面色稍霁。
“不是。”乌蔓脱口而出,然后才慢慢斟酌说,“她知道自己的生活很糟糕,却一直粉饰太平。但她为了安慰陈南,所以还是掏出了这一部分和他说。但她觉得这很丢脸,因为这背后深层次的原因是无性婚姻,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很羞耻的,所以她只能故作平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