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雪轻轻一耸肩，“不知道，我关了近千年，与外界消息早已断层，你们自己去查咯。”
楚里微微蹙眉，若渊不置可否地思忖片刻，依旧不大信任，“他既是你神君，你把他卖给我们干嘛？好歹相处千年，不至于非要将他往火坑里推吧？”
明巽神君念旧情，就拿楚里比方，就算千年前的事情在他看来再不可理喻，他也没办法真的对楚里生气，口头上的重话都没说过几句，更遑论把他当仇人一样你死我活，退一万步说，就算当年楚里真的干过什么让他失望的事情，过了这一千年，他也不至于再对当年的恩怨耿耿于怀，他要是真的记仇，当初执行裁决和推波助澜的地府早就在他踏出‘若渊’的第一时间就被冲了。
所以他真的不能明白苍雪这样做的理由，总不能这人的心真的是冰块铸的吧？
苍雪唇角一勾，半冷不热地拉长语调：“这不是你们跟我要的吗？为了换回我的东西，交易而已。”
若渊冷淡地说：“哦，可是我记得之前没有那玩意儿的时候，你也非要让楚里知道来着。”
苍雪：“……”
怎么还翻旧账呢。
这只伴生灵能力不弱，头脑应该也是有的，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掉线，看起来特别不聪明，楚里总是怀疑，风稚那样算无遗策手眼通天的人，是怎么被他逃走的，难不成最近地府‘团建’忙着他了？
“到此为止吧。”若渊淡淡道，“冰花我暂时不会还给你，别当我不知道，不完整的伴生灵融合之后实力会再上一层楼，到时候你转头帮着那位对付我们，可不就亏了？等做完该做的事，我自然会双手奉还，我对你的本体不感兴趣。”
他与楚里目光对视，两人不着痕迹地达成共识，前后脚往出口走去。
“等等。”
苍雪再度出声。
若渊不想理，楚里却回了头，疑窦地睨过去，像是想听听他还能放出来什么屁。
“你一直怀疑我，是因为我之前给楚里准备的幻境对么？你觉得我别有用心。”苍雪轻描淡写地分析着，眼角眉梢却弥漫着粗略看不大明显的冷厉，“我不辩解，但你可以问问楚里，幻境中发生的事情，足不足以构成我对风稚的恨之入骨，我这人有仇必报，对他也没几分情谊可言，他若不高兴，便是我最大的高兴，我的动机不复杂，从来只有一个——让他遭点报应。”
这番话委实比方才有说服力，若渊心中都轻轻一动，侧目去看旁边的楚里，以眼神询问，楚里仔细回味片刻，神情复杂地微微点头。
那就是确有其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