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刘正觉得她无趣,不代表他的儿女也觉得她无趣。大约是自幼耳濡目染,刘正的儿女也大多有些各色特殊癖好,连番磨难下来,卿瑶瑶已如那风中残烛一般,稍微一点儿动静就能让她熄灭。而至于贪图嫁妆,让她衣衫褴褛食不果腹,那已经成了他们最微不足道的罪行了。

    如今揽镜自照,卿瑶瑶都快要认不出镜子里那个苍老枯瘦的女人究竟是谁。

    她低垂着头兀自发着愣。一室静默间,门忽地被“吱呀”一声推开,略显刺耳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
    卿瑶瑶下意识地转过头,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边提着灯的那人。烛光点点,映出他苍白阴鸷的面容。

    知县府上的二少爷刘勋,分明怀龙阳之好,却不知为何,偏爱随同他父亲一道折磨女子。

    也正因如此,他是刘正最为宠爱信重的儿子。

    卿瑶瑶面色更白了几分,她微微颤抖着双唇,还未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,刘勋已经一挥手,示意他身后的家丁仆妇上前来:“动手吧。”

    动手?什么动手?

    不等她有所思考,因恐惧而瞪大的双眼里就已经映出了一方白色的粗麻布。那些家丁仆妇们一拥而上,团团将她围住,直直把那块白布死死捂在了她的口鼻上。

    卿瑶瑶的眼睛瞪得更大,她慌乱地叫了一声,下意识地要抽身逃跑,可却被那一众家丁用力按倒在桌案上,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为什么?

   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?光是折磨她还不够,非要杀了她他们才甘心吗!

    卿瑶瑶奋力挣扎着,可她身体虚弱力气不足,而身边压制她的人又太多,全然是在做无用功。她一次又一次试图从桌案上直起身子,却一次又一次地被轻而易举地按回去。

    依然站在门边的刘勋嗤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春夜微凉的晚风呼啸而过,天边光闪雷动,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倾盆暴雨即将到来。

    “别挣扎了,没用的。”刘勋垂眼看向手中的灯笼,唇边的弧度浸满了嘲弄与讥讽,“父亲看上了陈家的小女儿,你必须腾出位置来。”

    腾出位置?腾出位置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