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岭禁不住打了个寒颤,沉了沉气凝神回道:“谢...谢大人关心,我娘就是犯老毛病了,没什么大事。”
叶端低下眉眼,嘴边挂起一抹微笑,“哦这样?那我就放心了。”,随后他背着手转过身去,随意地摆了摆手,“好了,下去罢。”
秦岭也不知这一趟是为何用意,但总算长舒了一口气,行了个礼转身就要离去。刚踏出一个台阶,便见门内迅速飞出一道黑影,直直射向他的天灵处。
他来不及转身,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刺透进了自己的后脑,随后就感觉一条丝线穿梭在自己的颅内,仿佛听见了头骨碎裂的声音。
秦岭瞪大了眼睛,瞳孔周围红丝密布,太阳穴处青筋暴起。他努力地张着嘴,但发现无论怎么用力都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他有着强烈的意识,却不能操控他的意识。
过了几秒,他亲眼看见一根形状怪异的银针,穿过他的头骨从眉心飞了出去,然后直直扎进面前的那颗桃树。
那银针一触碰到树干便立马形成分支,绞着树心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形态。它在他的脑子里游历了一圈却未沾染一丝血迹,完美的仿佛一件精美的艺术品。
他认出来了,四大禁术之一的蛛丝针!
据说上面啐的都是极其歪邪的西域奇毒,中毒者会在一个时辰内开始神志不清,他们的眼前会真切浮现自己内心最深的恐惧,再到后来慢慢控制不住地想要自残,唯一停止的方法就是直到死在自己手里。
它最残忍的地方在于中针者从开始到死亡,无论有多么痛苦,脑子都保持着万分清明,想昏都昏不过去。
恐惧从心口延续到四肢,秦岭不可置信得盯着前方,一动也不敢动。这一刻,他身体的所有感官变得异常灵敏,无比清晰地感受着一寸寸正在蔓延的死亡。
此毒向来无解,就算是北户当年的老将军蒋震,也不能忍受直面自己心里最黑暗的梦魇。万人敬仰的开国大将,拼尽全力去了一身的修为才保住了一条命,最后却落得了个疯病。
如此歹毒的功法,叶端居然——!
秦岭深吸了口气尝试着冷静下来,他想逆转经脉,但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。
现在毒还尚未发作,他拼着最后一点内力忍着剧烈的疼痛,踉跄着走下了台阶,摇摇晃晃地走到不远处的那口枯井旁,急切地想要寻找一个支撑。
清晨的雨刚停不久,空气中隐隐传来桃花的香气夹杂着庐山云雾的清香。秦岭撑着那口枯井,嘴里呜咽着,想要努力稳住心神。他的双手撑着井口,双脚却不住地发软,不断在枯井周围来回趔趄。一晃三步,刚被雨浸透的泥土松松软软,留下一圈深浅不一的脚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