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真是不知道这家伙修行的究竟是哪条道,这会儿又用了多少功力,只知这一拍直接把我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给拍出来了。
他倒好,还给我来了招先发制人:“怎么哭了。”
“还不是因为你!”转眼我就抬头冲他嚷嚷,甚至来不及掩盖自己的一脸狼狈和哭腔。
他的表情看上去还挺无辜:“天地良心,我可什么都没干,诺,把脸擦了。”
说着,他抽出袖中的帕子,称得上是有些粗暴地给我揉了把脸。
我仰头躲过他的手,抢过那条帕子,发现这还是刚才我给他的那条!
我怒道:“这你刚才拿来擦手了吧!”
他眉眼微弯,朝我笑而不语。
上空的杜鹃鸟似乎在这个空档找到了新的栖息之地,落在了不远处的枝丫上,短暂地休憩片刻。
鸟声一停,我和他之间便彻底只剩下了静谧。
这一顿闹让我稍稍缓了下心情,但这一时半会儿谁都没有要重新迈开步子的迹象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我重重地吸了下鼻子,才有点不甘不愿、却不受控制地开口:“今天早上,我爹让我别来采草药了。”
他没有说话,但视线径直朝我偏过来,告诉我他在聆听。
一旦开了这个口,剩下的话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出口了,我同他说了早晨在医馆发生的事,说父亲对我的不信任,说长久以来父亲对我的严苛和偏见……
但这回,我没有同他说我的梦想,只说:“我觉得自己的确是有些太差劲了。”
一直以来,我最擅长的就是叛逆二字,最熟练的就是和父亲反着干,而做的最差的,似乎就是寻找一个正确的方法。
现在想来,我已经记不清究竟是父亲的偏见在先,还是我先对他产生反抗的心理,但无论如何,我连个像样的一技之长都没有,就光在这两张唇瓣一张就和父亲叫板,连条像样的理都不占,还奢望着获得别人的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