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以为他找我,是想要我履行承诺,让他娘俩和杨倩见面,忙说没问题,我已经忙完了手头的事,明天就可以带杨倩过去。
  没想到癞痢头又是一阵沉默,再开口却是说:“这件事可以先放一放,我相信我妹妹在你那里不会再受苦的。我找您,是因为另一件事。”
  我奇怪之余还是立刻道:“你说,只要我能办到就一定去办。”
  “我娘走了。”癞痢头带着哭音道。
  我一呆,随即才反应过来‘走了’的意思,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  癞痢头哽咽道:“昨天晚上睡着,今天早上就……她老人家算是走的安详了。”
  我一只手挡住要给我倒酒的窦大宝,对着电话说:“我现在就过去。”
  “别别!”癞痢头似乎有些发急,“你别过来,明天一早,明天一早我去找你。”
  “你来找我?”我蹙眉道,“你不守灵,过来干嘛?我带杨倩过去不就行了!”
  癞痢头急着说:“不不不,不是因为小倩的事。我去找你,是因为想求你帮我弄一样东西。”
  “什么东西?”我实在觉得,和癞痢头这样的人说话是件相当费力的事。
  然而癞痢头非但意识不到自己的毛病,反而‘变本加厉’,“总之,你别来,我去找你。我先把老娘安顿好,明天天一亮就过去!行了,不说了,我先去忙了。”
  说完他竟把电话挂了。
  放下电话,我把虎婆子去世的事跟孙禄等人说了。
  窦大宝长叹一声:“人都有这一天,咱也只能是说声节哀顺变吧。”
  瞎子嘴里叼着烟,一只眼大,一只眼小的看着我问:“他老娘去世,他不在家办丧事,来让你替他找什么东西啊?”
  “你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吗?”我郁闷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