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与朝的伤很不好,他仰靠在骆驼上,大漠的日光很足,阳光晒得他有些眩晕,骆驼踩在砂砾上走起来一晃一晃,牵动着他胸前的伤,才行了半日,还未到龙门,胸口已然有血迹染透纱布。

    而且那一刀扎的极深,好像伤及了肺,宴与朝一路上不住咳嗽,但也不敢用力,生怕挣破了伤口,给之后增添更多麻烦。

    此刻的他带着兜帽,半倚在驼峰上,面色苍白如纸,已不复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,看起来病恹恹的,非常虚弱。

    好在右腿摔那一下并没有伤及骨头,骑着骆驼也没有太多不适,只是在使力的时候骨头有些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入夜他把骆驼绑在岩石上,点燃了火堆,开始运功疗伤。

    好在有冰魄寒王那股内力护体,加之古籍所说的调和之法,总算是止住了白天赶路时撕裂的伤口流的血,很久没有这种内力充盈的感觉了。

    自从被废了武功后……

    宴与朝心下一沉,此番若是成功,得到无极影刃,他必回苗疆复仇。

    由于愤怒而气血攻心,喉头涌上一股腥味,一口血吐在火里,火焰吞没了他的鲜血,燃得更甚。

    这样的伤贸然用轻功是会危及性命的,宴与朝决定先用一月休养,靠骆驼缓慢行进,等好了一些后再用轻功赶路,争取在三月内能到达江南。

    半年……找到苏家再加上灭门,时间应该是充裕的,只要不出意外。

    若是用轻功回明教,两月左右应该能回去,冰魄寒王给的时间还算合理,没有太为难他。

    循着记忆里看过的古籍调养了一番,宴与朝吃过大胡子和陆行溪塞给他肉干和馕饼,便枕着行囊浅浅睡过去了。

    和之前来明教的无数个担惊受怕的夜晚一样,只是现在他更没有那么害怕了。

    离开前管事师兄给了宴与朝一张地图,上面绘制着从大漠到江南的路线,画得很是详尽,还给宴与朝标注了最近的路。

    大概过了一月,眼前的景象也渐渐从无边无际的黄沙变为青山绿水,宴与朝知道快离开沙漠了,再往前走应该会有店铺,收拾了一下行囊,大多数食物也在这一月内消耗光了,他翻身下了骆驼,背上行囊,解开骆驼的缰绳,放它回去。

    “大胡子说你认识回去的路,那你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