讲台前,国语老师一板一眼讲述着日本古代文学。
西园寺玉音听得昏昏欲睡,经历数次异世界,这知识已不是她第一次学习,学起来毫无新鲜感。
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,是邻桌的迹部景吾,他认真翻动着课本,不时写下笔记,自诩帝王的他追求完美无瑕,但日本古代史与文学对于在英国长大的迹部而言相对陌生,上课时专注非常。
因此,迹部每次考试都能全科拿到年级最高分,也就不奇怪了。尤其人家是真少年,让人不佩服都不行啊,西园寺玉音托着腮,走神想到。
或许是她在第一排走神得太过显眼,国语老师皱了皱眉,点名道:“西园寺,你来翻译下刚才我提到的诗。”
“唔,是。”
西园寺玉音应声站起,可走神的她根本不清楚老师说的哪句。
这时,从旁边位置传来“咚咚”的轻微叩桌声,她转过视线,紫发少年的侧脸俊逸非凡,分明没有看她,手中的钢笔却一搭一搭点在特地摊开的课本某行。
西园寺玉音顿时了然,自信道:“这句诗是说,我这辈子已经习惯了这样生活,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,只要心里怀抱着这段感情,一直持续到死亡之时我就满足了*。”
国语老师梗了一下,没想到她真能答上来,他原是看到西园寺上课不认真,故意点名为难的,此刻准备好的训斥的话无法顺利道出,只好挽尊地说:“咳,西园寺同学翻译的不错,不过上课还是要专注些。下面这句,请迹部同学继续。”
迹部站起,流利地答道:“这世上所有东西都难以持续存在,发生的事情亦没有定数,这辈子就如此度过吧,死时如同朝霞一般若隐若现*。”
“很好,接下来我们来谈……”
趁着老师转身板书,西园寺玉音小声道了句谢。
迹部轻哼了一声,变相承认了刚才的帮助。
或许是彼此有了共同秘密的缘故,经历上周六网球场事件,她与迹部现在的关系,已经从只能叫出名字的同学,升级成了能熟稔交流的对象。
比如说这时,她隐隐听到迹部小声嘀咕,批判刚才赏析的诗“真是不华丽”、“不华丽的人生态度”之类的话,不由失笑,换作从前,在教室里他会更端住所谓学生会长威严的。
显然地,迹部完全不欣赏小野小町的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