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蒙了一层雾气，空气有一种粘湿的感觉，有些压抑。
有点不太好的预感，我皱了皱眉，没说话。
“小师弟，怎么不说话？”沈郁欢等了一会儿，见我没反应，低声询道。
我抬眼看他，啧，怎么会有人不爱用自己的皮囊呢？怪哉。
沉默了好一会儿，我才有了要开口的打算。
“怎么会喜欢呢？我又不是见不得光的东西。”我笑了下，眼神有些冷。
“嗯？”
“楚怜啊，”我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，未免觉得有些好笑，“我若是你这般见不得人的鬼，早八百年就把自己搞得灰飞烟灭了，做鬼做成这样，还不如灭了得了。”
我说话算不得好听，甚至带了几分讥讽的意味。
没错，我就是不高兴，哪怕他们用了手段把我变成人的样子，和我诉说人的情意，我也不信，心早就冷了，为什么非要让它热起来呢？虚伪又讨厌，我讨厌所有人的样子，我讨厌羁绊。人的情意，对于鬼来说，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东西。因为他们是主角，所以我该死，所以他们做什么说什么都该我受着，那凭什么，不是他们受着，不是他们去死呢？
天道在我的识海里都要吓死了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，他也不知道我怎么会突然有这种念头，更怕的是我真对主角动手。
我知道我的心态不对，可是我已经失去爱人的能力了啊，那也别指望我有一丝一毫的真心。
可是想到沈郁欢的时候，我还是会下意识心软，像刻在骨子里的反应。
“你想起来了？”楚怜换回了他原本的皮相，像勾人心魄的狐狸精。
“你忘啦，是你主动来找我的，是你求着我帮你复活那个贱货，是你自己走上这条路的。”楚怜嗓音温温柔柔的，却夹杂了酸意，不过我在想别的事情没注意到，“我们，才是同类。”他加重了语气。
“你说，是我？”我复活谁？这么伟大？我直觉天道瞒了我一些事，这个话本和他给我看的似乎有些出入。
“对呀，你可说了，事成之后任凭我处置呀郎君。”他突然凑近，在我的耳边吹气，暧昧的气息拂过我的耳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