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出柜,有人不出柜。有人出柜了,不过是将自己向那方的市场打开,拿取自己的通行证。但时代的市场是千变万化,类以于一层摩天楼,共有50层,每一层楼只有对应的人才能进入,其他的楼层从来没进入过,每天自欺欺人告诉自己,自己只属于这层。
万一呢,有一天楼层突然全部错乱,更换了楼层,重新用电梯回到原先的楼会发生什么呢?病的老的在少的楼层里没有生存市场,残的病的在身体康健的人那里没有生存余地。
因为在这个世上,他人所认为真实的,像是每一条能被解释的法律,像是领取结婚证来作爱有形,捆住彼比的宣告,以至于成家立业,生老病死的种种资源对出柜的人来说,便像是摸不到的幻觉。因为这些,从来都不是为我们这种少数人而准备的。
不出柜呢,那便可以在异性恋的世界上欺瞒他人,欺骗自己,害人害己的痛苦长久弥留在心间。选择撕破自己的伪装享爱未来的孤独,还是平稳地过完大半生,让良心受到遗责,这些选择,不是用来选择幸福,而是用来选择痛苦,看你要不受哪种痛苦罢了。
小陈隔了一天,回到7-11,看见有一群人聚集在野夏洒吧外头。他想过去告知他他们老板在医院,这个酒吧锁了门进不去的。当他看清楚那些黑衣服的人,有熟悉的喇叭裤,杀马特式的头发,长舌头的年轻小孩都望着他。上次出现在他面前的西装宋先生一样,都用一样难听又刺耳的声音说:“帮帮忙,开开门吧,让我们进去吧。”
小陈看得悚然,慌张地从袋拿钥匙开门。有人推了他一把,他跟着踉跄了一下便进去了。他抬头瞧到吧台上多了一个书老板的影子,跟平日里一样,他跟进来的鬼魂们聊天,听他们到苦水。刺耳的声音又响起来:“救救他,救救他,让他走吧。”
书老板这次是突发脑溢血,抢救过来后,小陈守着他,小苏跟他分手了。因为小陈说:"我想在他睁眼醒过来的时候,看见身边有人陪着。没人陪,太可怜了吧。”
就跟小书以前陪着上一任老板,看着他恢复或死去。
他既然能见到不同时代的鬼魂,冥冥冲必有他要去完成的事情。他跟鬼魂走进野夏从酒吧的杂物房,那里的角落堆放了许许多多的冥币,那是书老板常去给上任老板用的,也许不止少个一个人。
“烧了酒吧,让大家走吧,都该走了。”
当火舌从杂物房窜出来时,小陈站在门口,看着酒吧里的黑影用成了一团,往小厕所挤去,书老板被他们拥抱在中间,与他挨得最紧便是穿着西装的宋先生,这算真的等到了吗?
两人好似第一次这般无忧无虑站在一块,牵起手来,像是最平常的平常事,也是他们执念的童话,死亡实现了永远。
小陈在破坏房物的火焰中笑起来,那像是一种不顾一切都破坏的痛快,他冲着厕所里的书老板喊:“小书,来世再见了!”
小陈喊完后,耳边便是消防车呜咿鸣呜咿扯起催命的警笛,指起催命的警有,大火将一切都烧尽了,消失殆尽,像是从未存在过。
火海好似爱河,似水般流淌,一切都被沉没下去。
孤魂野鬼们用烈火去燃烧,去祭奠灵魂,祭奠爱情。
小陈面对拷问没回答,反而对着警察说:“能不能打个电话给医院问问,那个老板,怎么样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