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楠用一只手撑着茉莉黑的后背,想将她扶到椅子上。茉莉黑摇头拒绝,她就坐在地上休息下就好。
“茉医生,累着你了。”三伯在床上喜悦地说道,他肝区的疼痛在茉莉黑的针炙下已经止住了,而且全身都很舒畅。
他是不是好了呢?三伯生起希望。他慢慢坐起,才看到茉莉黑累得坐在地上,他的侄儿严楠正用手扶着茉莉黑。
三伯心中愧疚,“楠子,快扶茉医生到椅子上坐着。”
严楠说,“三伯,你好些了吧,茉医生现在不想移动。”茉莉黑身子很轻,茉莉黑的后背靠着他的手,没什么重量。
她是太累了,才不想移动。严楠的心被重重地触动,茉莉黑与他们叔侄俩非亲非故,完全凭着一颗闪光的医者仁心在全力治疗三伯。
这样的茉莉黑,美好得让人动容。严楠牢牢地用手替她撑着后背,希望茉莉黑能够休息好。
他咧开嘴对着三伯笑着,三伯也对着严楠笑着。三伯知道严楠不想再多说话,怕影响茉莉黑休息。
三伯喜悦而感激地看着坐着的茉莉黑,她大概四十多岁,眉头轻蹙,面容憔悴。
这是为他治疗而累的呀,三伯久久地注视着茉莉黑,又看着扶着茉莉黑的侄儿严楠。
他们两人很相配,三伯心里突然涌上这样一个念头。他立即抑制住,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呢。
楠子有媳妇,茉莉黑这个年纪应该也有丈夫的。他这是怎么啦,是病久了想起“拉郎配”吗。
刚才茉莉黑给他治疗时,他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。那种柔和清爽至极的感觉,从脚尖一直到头顶。
他如同空中飘浮的尘粒、水珠,好奇地从遥远到现在,从现在到遥远。
日月穿梭,而夜色深沉。他终于平实地躺在了实处,生命回归的声音清晰地响在他的耳边。
这份美好的治疗过程,是坐在地上的茉莉黑带给他的。三伯的眼睛,渐渐有了泪花。
三伯靠在床头,慢慢积蓄力量。他不能死,他爱生活爱家人,他还没见到严楠的爸爸呢,还有大哥二哥,还有他藏在心里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