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确是忘了,看了一场好戏,顺带盘算着怎么对付和越与越海珠,一不小心将此抛在脑后。
连玉恼了越海棠的任性,心里埋怨景帝带回来这样的“帝姬”,平时看着就不大靠谱,关键时刻更是难以成事云云,二人一路无话。
越海棠若是知道她的想法,没准冷笑三声,然后告诉她,我什么时候都不大靠谱,明明就是景帝看中了她一人剑挑连氏兄妹的身手,异想天开的认为这是个可用之才,不惜花重金从老妖妇手上把她抢过来的。
可惜她不会读心术,这会正懒洋洋靠在软轿上假憩,出门前顺便把团扇从连玉手上夺了过来,拿它遮着眼。脑中不住回放昨晚在和越家屋顶看到的那一幕——和越到底是是真晕,还是假晕?
想他早已位极人臣,若与越海珠真的有什么,左不过一个驸马空衔,还白白葬送仕途。若他想要的是九五之位,又何必与越海珠同谋?
“殿下。”连玉掀开一侧罗幕,眼角一递,低声,“沈贵妃也在,您是否……”
贵妃?
越海棠看了眼手上的团扇,随手扔在一边,哦了声,“它的主人。”
那女子背对着她,被黄门侍郎秦坚拦在建章。一身湖蓝广袖裙盈盈,冬日风大,连裙角也翻飞。
有眼尖丫鬟认出了越海棠的轿子,她倏而转身,有一刹——眼神古怪。
大越民间流言,庙堂半朝为沈,说的是沈家风头之盛,权倾半朝。
只是不知,这位生自名门的贵妃——该是如何的傲骨华光?
越海棠毫无缘由的心虚,拢了拢披风,端着姿态上前,语调不甚亲近,“贵妃。”
“海棠。”
心中微震,她似乎说了,海棠?
“嗯?”
“第一次见,我可以这样叫你吗?”怕她推拒,又补充一句,“你可以叫我凌宜,沈凌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