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毓心中大骇,她和红梅玩闹说的荤话竟被他一字不漏的全知,怪不得...怪不得他要置红梅于死地。
“大哥,都是误会。那话是我从画本子里看来的,说那话只是一时贪玩,怪不得红梅。”
孔邑不为所动,冷眼看她,认定她是为了那个贱婢开脱才这么说。当下心里对红梅更嫌恶:贱婢,竟把钟毓这小子迷成这样,也不知使得什么狐媚法子。
心里对钟毓也恼恨的很,读书不争气,吃喝玩乐一把好手。好色也就罢了,可看女人的眼光实在不能苟同,那贱婢大她有七八岁,有劳什子可贪恋的?
“你回去罢,无需多言,”使了眼色,福顺上前扯了扯钟毓,劝道,“小公子您别记恨我们家少爷,您和红梅的事儿毕竟不光彩—”
“光不光彩又何须你多言?”钟毓也恼火,偏他还不嫌事大拿话刺她,真当她是面捏的不成?
回了梅鹿苑,钟毓在屋头里打转,现在不知红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,孔邑说教训了她,肯定是动了狠手。
心里直骂他是个黑心肝的,大脑飞速转着,倏地想到一个法子,抬步去了孔云峰那里。
孔云峰正和张娘子一块食午膳,钟毓刚进去就跪在孔云峰腿前,张娘子慌忙去拉钟毓,钟毓死活不肯起。
“毓哥儿,有话和你爹好好说,你这是做什么?”
孔邑□□钟毓屋里丫头的事儿张娘子也有耳闻,只不过一个丫鬟而已,主子要教训便教训了,哪知道钟毓竟然这么看重那奴才,直接跑来寻老爷求法子救人。
“张娘子,爹,打从我进府那天就是红梅在身边伺候,我视她为姐姐一般的人,绝没有其他不堪的想法。红梅有心上人,私下里和我说过,等攒够了钱,便会赎回卖身契,娶她为妻。”
“不知院子里哪个污糟的奴才乱编排,将我学话本子里逗红梅的话说了给大哥听,大哥也是为我好,怕我坏了名声,才处置了红梅。”
“求爹同大哥说说饶过红梅一命,她实在是冤枉的。”
钟毓说得言辞恳切,孔云峰有些动摇,本来就是一个丫鬟嘛,既然是莫须有的事情,何必因此伤了他们兄弟俩的和气。
张娘子扶钟毓起身,替她抹了眼泪,半哄半嗔,“你这孩子,犯得着为个奴才流眼泪?”又转身和孔云峰说道,“咱毓哥儿是个重情义的,老爷就同阿邑说说吧”
一番折腾,下午钟毓才见着红梅,被关在府里最偏院的柴房里,腰下那里的血已经干涸,人也昏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