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皇室规矩,凡是手足相残者,废其手脚,终生幽禁于夹道中。
赵月秋一时无言。
她能坦然的说出‘陛下疼宠娘娘’这种话,却不能睁眼说瞎话安慰戚自若不会出大事。
毕竟,这些年来,陛下的行事作风越发凌厉,可谓是杀伐决断,在这样的情况下,谁都不能肯定戚安宛的下场。
想了想后,赵月秋启唇道“既然如此,便不能再继续耽搁,你且尽快入宫吧,我也要走了。”
“此次分别,不知何时才能相见,你出门在外,一定要多加保重。”
说到这儿,戚自若点了点头,略用力的握了握赵月秋的手“你我姐妹二人,下次再寻时间相会。”
听罢,赵月秋含笑应下,下了马车站在路边,目送戚自若的车驾离开。
这时,钱浮笙牵着一匹马远远的走了过来,对着赵月秋盈盈一拜,昔日喜爱红衣黄金的孩童,也成了一个双肩能挑起大任的母亲。
“身为钱家家主,我不能随老师一同出门游历,然师在外,弟子心牵之,就让我送老师出城吧。”
闻声,赵月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看见钱浮笙眸中的难过不舍时,到底没有拒绝,随了她的意,入了后面的马车。
见状,钱浮笙翻身上马,勒紧将绳走在最前方,下颌紧绷成一条线,神态略微凝重。
出城五里,赵月秋唤停队伍,隔着厚重的车窗,与外面的钱浮笙道“送君千里,终须一别,你且回去吧,接下来的路,由我独自前行。”
“老师,就容我再送一段路程吧。”
“不必。”
车窗外,钱浮笙看不见赵月秋的表情,只能听到十数年中听过无数遍,一如既往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“浮笙,你长大了,应当知晓什么叫做‘分别’,是因为有了今日的分别,才有他日你我的重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