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怀死了。
他身上有无数道伤口,手脚筋骨都被挑了出来,很明显是被先废武功后要的性命。慕容鑫整个人完全崩溃,抱着尸体在血泊中失声痛哭,大脑里除了悲痛二字已经想不出任何别的,还是管家方叔下令封锁府中大门小门,看到行为异常的人立刻抓起来问审。
明晃晃的灯笼照亮整间屋子,屋内并未有打斗的痕迹,而窗户开着,说明很可能是歹人趁慕容怀已经睡熟时从窗户进来取走他性命。
江芷提着灯笼随众人一块在房里寻找蛛丝马迹,这房子大归大,陈设却并不多,估计跟老人家喜简不喜繁有关系,总共就一桌一椅一床一柜。而因为确定人是从窗户进来的,所有人都集中在内外窗台试图从中发现线索。
她没去凑那个热闹,兀自在柜子下面打起转来。
老爷子房里的柜子极高极大,顶上堆着杂物,属于一眼看上去都让人没兴趣翻那种,可江芷偏偏来了兴趣。
她搬来椅子,打算把柜子里和柜子顶上的东西都翻上一遍。任何人行事皆有目的,她就想看看这间房里到底都有些什么东西,能引人对个老人家痛下杀手。
穿堂风从门口吹到窗口,把她的灯笼吹得忽暗忽明,她低头本想踩上椅子,却在看到椅子上面的瞬间神情顿时怔住。
左丘行注意到她的反常,立刻问:“怎么了江姑娘?”
她摇头,“没什么”。接着踩上椅子。
柜顶上面的灰尘薄厚分布不匀,明显是被翻找过的,而且那个人的动作似乎挺着急,解开的包裹没来得及系上就匆匆离开。
江芷本想学着也翻上一遍,却在这时听到有人马不停蹄跑进来上报。
金蟾司的灰衣耗子连表情都扭成了纠结的形状,朝着已经几近神志不清的慕容鑫道:“公子,我们巡北边小门的时候在墙根发现了一个人,那人受了重伤,此刻正昏迷不醒,现已捉拿收监。”
慕容鑫这时候终于找回一丝理智,痛哭之后灵台逐渐清明,嘶哑着喉咙问:“是谁!”
对方表情便更加纠结,简直可以用郁闷来形容,先打量了周围人一圈,似乎在斟酌该不该说,终是在慕容鑫的追问下暗示道:“那人……您认识……”
明明未说名字,但听手下人这样一说,慕容鑫立刻会意。
早在林婉婉跟他描述黑袍男人的外表特征时他心里就已有了主意,只是没想到他们的目标会是老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