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顿饭也不知道是怎么吃完的,罗夫人佯笑着搪塞了过去,所幸佟淑姨妈似乎也没打算多纠缠。
晚膳一过,佟淑和林文贤回了西院,罗温惠才又提起了婚书的事情。
“母亲,玉佩是怎么回事,婚书又是怎么回事?您怎么从没跟我说过?”
罗夫人擦了擦额头:“许多年前的事情了,那时我们两家交好。你父亲和你姨夫吃酒时便定下了这一桩亲,你们那时都还小。时过境迁,我也没把这事往心里去,却不想佟淑她现在带着婚书找了过来。温惠,你……你怪母亲吧。母亲知道你同冯褚情投意合,要是早些把你嫁过去反而好了。”
罗温惠心中又急,却又不忍心责怪罗夫人,叹了口气:“佟淑姨妈来势汹汹,似乎不打算轻易掀过这桩亲事。母亲同她好好说说,就告诉她温惠已经心有所属……”
罗颂开口:“婚书上确确实实是父亲的笔迹,你不嫁,便是悔婚。”
陈怀金愣了愣,觉得这话不应该出自罗颂之口:“你不会要温惠妹妹真的嫁过去吧?”
罗颂看了她一眼,皱了下眉头:“我自然不是要温惠去嫁的,只是这事情毕竟是罗家理亏。闹大了,始终对罗家的声誉不好。更不能闹到官寺去,佟淑姨妈手中有信物又有文书,闹到官寺,只会判温惠嫁。”
“不会的,”罗夫人连忙摆了摆手:“你姨妈这人我还是知晓的,她怎么着也要顾忌着我的脸面,不会这样对我们。”
罗颂无奈地扯了下嘴角,他看向母亲,只觉得母亲这些年被保护得太好,难以看清旁人的真面目。
“姨妈准备周全,母亲真以为这件事能轻易了结?更何况母亲同她十来年未见,又怎么能确定她还是十年前的那个人?”
罗夫人被他说得心神不宁,一拍桌子,带了贴身的丫鬟便去西院找佟淑去了。
罗温惠忧心忡忡地问哥哥:“母亲去找姨妈说,能行吗?”
“你觉得呢?”
罗温惠摇了摇头:“母亲不善争辩,应当说不过姨妈。”
罗颂笑了笑,对着陈怀金道:“你这次见姨妈时间长,给我说说,她这趟来,都做了什么?”
陈怀金从佟淑刚下马车说起,说得详详细细,从她们如何叙旧到她把佟淑和林文贤送到西苑,这一路上发生的,都说得清清楚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