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遇书眉心轻蹙:“转回去,上课。”

    室友们一脸“吾儿大了”的纵容表情,立马转回去。

    第二次上课铃声响起,讲台上的老教授喝了口茶水,不慌不忙地拧着保温杯盖。

    颜姝自然是不会听讲,不管台上的教授有多德高望重。她对学习向来不感兴趣,上摄影研究生,也是她实在不知道做什么了,才考的。

    总的来说,她好像没什么感兴趣,猎艳算是她用来打发时间和多余的经历,唯一的热衷。

    前十分钟,她拖着下巴,目不转睛地盯着旁边小学弟侧脸,有的人一张脸,就是能百看不厌。

    课堂上安静,老教授在台上授业,台下的学生们也听得认真。这种时候,却是颜姝精神最容易亢奋的时候,她集中不了注意力,总想搞点事情。

    桌上沈遇书的笔,被她拿过来拧开盖子,又盖上,重复了好多遍这套动作,终于玩儿烦了,绕着指尖转了一圈,“啪”地一下扔到翻开的课本中间。

    她掏出手机看了会儿,回复了几条消息,又开始搞事。学弟除了书本笔,就是笔记本,实在没什么好玩儿的。她抬起左手放在课桌上,食指中指走路一样,走到课本的边缘,一点一点将人家规整的一角折了起来。

    并且她好像还有强迫症,折书角折得十分专心,每一下都折得一样宽,能与前一层重叠起来。

    她的存在感极其强烈,沈遇书总忍不住用余光注视她,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,不自知地勾了唇角。他远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一面,像有多动

    症的幼稚园小朋友,闲不下来。

    ——有点可爱。

    颜姝后知后觉地发现,自己将小学弟的书本擅自折了起来,皱了皱眉心,又将那些折叠展开,食指中指并拢试图抹平。可那课本实在是不听话,像叛逆的孩子,她刚扯平,又弹了回去。

    她始终带笑的唇抿直,瞪着折痕,似乎在和那张薄薄的纸张生气。

    沈遇书控制不住,笑意缓慢从嘴角爬上了眼角眉梢。他越来越好奇,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啊?可以那般妩媚张扬,又能如此可爱幼稚。

    “沈遇书。”台上老教授陡然叫了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