逍遥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,今天是庄子里缴租的日子,一大早便让玉儿从床上给弄起来了,迷迷糊糊的,往窗外一瞅,刚蒙蒙亮,大致也就六点过,真的起不来,磨磨蹭蹭的赖在床上,昨晚又参加了学习班,关于人体构造的,累了半宿,算下来最多睡了三个时辰,也就是六个小时。
“郎君,快些起来,都什么时辰了,过了吉日不好,快穿上,哎呀,别动,着凉了。”
嘿嘿,顺手抓了一把,顿时精气神都回来了,胡乱穿上衣衫,这古人也是怪,这麻布绸缎什么的本来就贵,居然还把衣服弄得里三层,外三层的,而且都是长衫马褂的,也不知道节约。
快就一个字,洗脸漱口一条龙,最多五分钟,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上班那会儿,赶时间就没那么讲究,能出门变成。
黎叔早就候在院门口,见我俩出来,连忙问了好,跟着咱们后面,我倒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,也不知道有什么讲究,反正跟老婆商量好了,玉儿知道提醒,反正庄子里都知道家主病过一场,反应有些迟钝,而且还爱忘事儿,也不知这租子会不会忘了收。
粮仓门口,黑压压的站了一堆人,板车,箩筐什么的,反正都准备好了,台阶上面准备好了香案,黑呼呼的,看不清楚,估计是宁家的某位祖宗,又或者是看管粮仓的某位大神级别的高管。
三炷香,一对蜡,跟后世拜祖先一般过程,下来是什么,忘记了,看了眼玉儿,这婆娘努努嘴,不懂,瞪了下眼,看嘴形,哦,原来是要我讲话,这简单。
“同志们,哦,不,乡亲们啊,咱们这就开仓收粮了,大伙儿不要挤,一个一个挨着来,黎叔上!”
看着下面庄户愣了神,不错,要的就是这个效果,反正都是过场,这会儿没我什么事儿了,让大勇回去抬了逍遥椅过来,坐到一边,半眯着眼,算是睡个回笼觉吧。
庄户都是一脸的喜色啊,早就听黎叔说了,今年是个丰年,收成涨了约二成,家家户户的都有自己的盘算,今年是个肥年,碗里也能看着米粒了,估计过年还能吃上顿干饭,庄户人家就是这般实在,嘴里肚里能有东西进去就不会跟你闹事儿,所以我抓温饱问题是抓对了,而且南山哪边还有三十个工人,这铜钱可是实打实的能买到白米,前些日子,大勇还说过,庄户有人抱怨,说我为啥不每家每户的抽个吧人去,非要选那些人丁旺的人家。
没办法啊,这地里的活还是要人干的,都去挖煤了,这地头荒了,不说官家要来调查,就是自己也过意不去啊,庄户人,种好庄稼便是本分,至于人丁,大家伙晚上都加个班,过十来年也就人丁兴旺了,没办法,基础不好啊。
大清早的忙活到半下午,黎叔备了白饭,宁家的规矩,缴租这天主家管饱,你吃一碗可以,能吃下十碗的也行,反正医药费咱们不出,但谢医生还是侯在一旁,万一要是出点什么吃多了的事儿,也好急救吧。
谢医生来咱们宁家也半年了,平日里也不怎么忙,但四乡八里的也渐渐的知道宁家庄子上有个这么个人物,有什么急病啥的,也都愿意先过来请谢医生看看,不行再到县里找医馆的大夫看,总之谢医生平日多半都是在给庄户外面的人看病,这事儿让黎叔很是不舒服,自家的人,凭啥给外乡人看病,也不知你谢医生的供奉钱是哪家出的。说起这事儿,我狠狠的批评了黎叔,知道吗,这是人道主义精神,那谁印度的,加拿大的不远万里都能跑到咱们这里,专门帮人看病,路费都是自个儿出,这就是人道主义精神,如果是闹革命啥的,就是革命人道主义精神,看着黎叔一脸的迷糊,算了,算了,谢医生爱干嘛干嘛,只要不医死人,对了,还是给谢医生打了个招呼,这难度太大的病人,咱们韬光养晦,让县里医馆的人忙活去,这风险太高,万一要个什么,你谢医生的招牌可真砸了。
谢医生到不以为意,总是所医者父母心,看着这些病人如同看到了亲娘亲娘一般,忍心不医吧,可真对不起自己学的医术,我无语,佩服,这是什么,医德啊,好同志,年终奖多发一百文,咱们也搞个奖励制度出来。
黎叔关好粮仓,让人撤了香案,见我窝在逍遥椅里,赶紧搬了块大石头过来,挨着我坐下,不断的将一个个都数字报给我听,都是麻烦事儿,我连忙招呼住黎叔,努努嘴,示意黎叔去跟我身边这位魅力四射的美妇去汇报,咱们大老爷们的,这些个零零碎碎的东西还真不好管。
“哼,秋收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关心,就知道偷懒。”玉儿娇嗲的小声在我耳边说了句,在我大腿上掐了掐,我笑了笑,起身整理一下衣衫,扭头对着傻站着的大勇说道
“家里的大事儿都你拿主意,咱们放心啊,就不参合了。嘿嘿,大勇,走四处去看看,地里还有没有什么蹈粒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