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冬了,还没怎么冻人,玉儿跟二丫就喊受不了了,宁文看着心疼啊,小脸蛋儿上都被北风吹的干干的,特别是玉儿,自从咱穿越过来之后,抛头露面劳作也少了,渐渐的养成了少奶奶的生活习惯,一下子遇到这样的气候肯定是最先受不了的。
“郎君,冷!”
每晚说的最多的话便是这句,没办法,宁文已经让周师傅挑选上好的熟铁,用陶模给做了暖水壶,图纸前几天就画好了,这东西是要放在自家作坊里生产,只不过原料嘛,肯定是想办法从兵器监里调拨回来了,毕竟家里再搞一个炼铁炉完全是浪费。
“来,靠紧些,最多后日就有暖壶了,二丫,别扇被子啊,风都进来了。”
二丫顾头不顾尾,脑袋钻到宁文怀里,屁股跟腿都露出来了,感觉这婆娘并不怕冷,只是不愿让玉儿一个人把宁文独霸了,小心眼儿的婆娘。
宁文盘算着,冬天不好过啊,家里也该整治一番了,手里有现成的东西,找时间看看周师傅哪里有没有空,暖气也该开发了,守着长江以北的大片国土,这暖气锅炉一定会供不应求,压力容器的危险性还是很高的,这一点很重要,也有办法,反正这会儿没啥碳排放啥的,长安城头顶上这片天空还是很蓝的,要不咱给弄黑了,反正咱大唐在整个全球有绝对的话语权,碳税咱向欧洲人民收!
长夜绵绵,无心睡眠,二丫似乎已经睡着了,这婆娘瞌睡多,估计还在长身体,倒是玉儿自从有了儿子,这瞌睡便少了些,再加上儿子跟奶娘睡一个屋子,晚上也是挂念,时不时的要跑过去看看,养成了很晚才睡的习惯。
宁文是没办法,自从穿了之后,瞌睡就很少,整晚上也没啥节目,除了人力资源,就是人体工程,反正埋头苦干就成,只有这种最基础的娱乐节目,还别说,玉儿生了孩子之后这段日子,宁文居然一个月只有几天想那玩意儿。
“广成,这宅子是不是也拾倒拾倒,三狗念叨几次了,说县子府上寒蝉,邻村那帮婆姨也都明里暗里笑话咱!”
玉儿靠在宁文的臂弯里念叨,屋里漆黑一片,但宁文能感觉到玉儿那双明亮的美目,轻轻捏了捏玉儿的小手,在被子里捂久了好歹也有了温度,估计是产后体虚,这才刚入冬,玉儿的手便冰凉冰凉的,宁文寻思是不是找机会让孙神仙给把把脉,开个方子补一补,谢医生就算了,太忙,四周乡里的也都忙不过来,每日乐呵呵的就出门,一般情况下没啥急症都是提前两天预约,没办法,大唐医疗事业这块儿还有待改善。
“笑话啥,各家的日子各家过就得了,那帮婆姨就只剩下念叨的本事了,再说了咱家岭南那块儿可不得了,黎叔来信说庄户的日子都比邻近的大户人家好过,光是碗里的油水就让人眼馋。”
说起来这事儿还是的亏了黎叔,庄户们农忙的时候种地,农闲的时候便去作坊里帮工,不光管饭,每日还有几文工钱,哎,宁文有时候真的想回去,那才是正真的田园生活,无忧无虑的,哪像在长安,这才几个月便让人整了几次了。
“那是,妾身前日都梦到过岭南,梦里妾身与郎君,小文,还有二丫,一家四口就待在院子里的大榕树下,郎君给咱小文教授功课,妾身与二丫就坐在一旁看,唉,郎君,为啥长安的日子过得没啥滋味儿啊!”
玉儿缩了缩身子,靠得更紧些了,也不知是不是他们的说话打扰了二丫的瞌睡,这婆娘也动了动,把腿干脆就搁在宁文的小腿上面。
“那是,还是岭南的日子过得安生,唉,睡吧,反正是回不去了。”
宁文想回岭南也不是不可能的,要想犯错误,机会非常多,就是不知道具体的惩罚是什么,万一不发配岭南,改到往北,直接弄到陇右去垦荒,或者弄到剑南去修路,这一家老小的可就傻眼了,所以宁文还是打算老老实实的在长安跟这帮杂碎周旋吧。
说的好听是周旋,说难听点便是如何在夹缝中求生存,宁文正打算旷工一天,安心在书房里摆开文房四宝,准备好生酝酿一下,回忆后世锅炉的具体细节,大致的模样倒是非常清楚,但细节的地方还要仔细的回忆跟推敲,毕竟咱生在南方,对于北方的那种供热的锅炉根本不曾见过,最多就是在新闻联播里匆匆一蔽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