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冠诚半笑不笑,虽然言语没有逼迫,细枝末节却处处紧追。
李业拿起碗就要吃,刘冠诚笑道:“筷子也不要了。”
李业不拿筷,拿汤匙。
直到李业把一碗粥全吃进肚子里了,刘冠诚仍是那神态。
李业为刘冠诚的笑所厌。他深吸一口气,把情绪全吞进动作里,光了的碗一推,说:“吃完了。”
李业看刘冠诚碗里的一动不动,恶上心头,便又故意回了他一军:“你吃了我的粥,现在倒胃口,吃不进了?”
刘冠诚微讶李业的回击,高高地挑起了一根眉毛,另一根则仍平平如初。
李业拿起自己吃过的那只碗,也装不下去刘冠诚那副德行了,下了桌,说:“我去洗碗了。”
李业走进厨房后懊悔不已,抬起头,在厨台前的玻璃窗看见自己犟劲的脸。
李业不知道自己在犟个什么,扯动一边脸皮,窗里边跟着做的那人那张面孔陌生极了。
学刘冠城干什么?好的不学,净学邪门歪理。李业在心里嘀咕一句。
刘冠诚走进厨房的时候,李业还站着在发呆。刘冠诚过去一看,水龙头下的碗已经洗好了,他侧一侧身体,用自己一边一只肩膀去撞李业,说是撞,力度极轻,下肩相当的分寸把握。
李业被碰醒,摸了摸自己被触碰的地方,抬头看始作俑者。
刘冠诚放下自己的碗,筷,汤匙,敲了敲各处说:“这里,这里,还有这些,记得都别忘了洗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李业又泄下绷紧的气,整个人像今天刚起床,萎靡不顿,面无表情,全靠一股神撑。
刘冠诚瞧着李业一丝又一丝的神态变化,饶有兴趣一般,从李业的眼睛看到嘴唇,又看回眼角眉梢。
李业旋开水龙头,哗啦啦地开始倒水,挤洗洁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