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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梧桐拈一颗蜜饯到口中故意咂吧出声响,一脸享受地微眯眼睛,鼻腔里还轻轻“嗯”出九拐十八弯的调调儿。
栗海棠嫌弃的翘起一边嘴角,把蜜饯碟子往他那边推推,“真会装腔作势,祁山镇神医世家叶府的公子,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、没见过。偏偏把一碟子蜜果当作宝贝,咂吧的声音能传回祁山镇啦。”
“你只知蜜果好吃,却不知它有解百毒的功效。”叶梧桐拈一颗递给莫族长,说:“莫族长印堂发黑,双瞳泛红,唇青有细小白斑。”
瞥见莫族长握紧双拳的指骨微紫,他感叹道:“下毒之人心思缜密令晚辈佩服,掌控下毒的时辰和用量精准无误必是江湖高手。不知莫族长得罪了哪位江湖毒侠,说出来我日后登门拜见呀。”
莫族长面色阴郁,盯着少年手指间的那颗蜜果。他从不知自己中毒,又怕少年并非虚言,进退两难之时他猛然想起今早起床时的异样。
“叶家贤侄说老夫中毒已深,可老夫并无毒发征兆。大口吃肉、大碗喝酒,每日神清气爽连风寒症都少有。”
“莫族长果真大碗喝酒吗?”
叶梧桐把拈在手指间的蜜果丢进嘴里咂吧着,言语含糊地说:“我又不是个瞎子,看得出莫族长已一年未痛快饮酒过。偶有小酌,但翌日起床时小腹隐隐作痛如吃了巴豆似的。蹲在茅坑想拉又拉不出来,那痛苦劲儿呀……啧啧啧!”
栗海棠掩嘴偷笑,猜想琉女子给莫族长用的毒挺有趣儿,竟和巴豆的效果差不多。
在座的众人们齐看向莫族长,更有脾气耿直的典族长粗着嗓子大声喊问:“喂,莫老哥,你今早蹲坑多久啊?昨晚咱们在五味居喝酒,你喝了半坛女儿红呢。哈哈哈哈。”
莫族长窘得红着老脸狠啐典族长一口,笑骂道:“你个混账东西都一把年纪了,还能轻信小崽子们的胡话?我几时中毒了,今早也没蹲坑,你少胡听胡信的。”
听莫族长如此说,众人又齐看向叶梧桐,仿佛在鼓励说:少年别怂,快揭穿莫族长的谎言。
不忍辜负众望,叶梧桐嘿嘿憨笑两声,把蜜果碟子推到栗海棠面前,说:“快吃了,这东西是百年难得的解毒佳品。没个二十年的功夫,它都不成形的。”
栗海棠笑他傻,几个蜜果罢了,哪有他说得那般神奇。
叶梧桐叹道:“非也非也,你若知晓泡制它的不易,必当珍惜。这蜜果生在悬崖的银杏果树上,终年山雾雨露滋养,吸天地之精华。第一年泡制一颗,需封在白瓷坛里藏在山洞最阴湿的地方;第二年再泡制一颗,再封一年;以后如此反复,直到白瓷坛里泡制满十颗再彻底封坛,埋在山洞的阴湿岩石缝里再存十年。”
“这般算来泡制十颗蜜果就是二十年喽。那这碟里的蜜果有……三十颗,用六十年泡制吗?”栗海棠惊讶,用六十年的耐心来泡制三十颗银杏,此人非疯则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