哦,原来是冲着师父的面子。
阮无痕对自家师父早年间出走逍遥,游历天下的事有所耳闻,据说他空有一身修为,可惜有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,帮人降魔除妖没要过半分钱,被帮的人家也没想到这仙师表面道骨仙风,实际上囊中羞涩,快要揭不开锅了。
万幸云渊早早辟谷,否则怕是要落到一个惨死异乡的地步。
不过虽说云渊穷的叮当响,也没影响他手持一柄寒霜,满世界的乐善好施,圈了一兜子的人情回来。
云渊的名号彻底打响,但真正封君,是在三百年前的妖仙之战。
据说妖界与仙界在那一战中死伤无数,妖王被彻底诛灭,只余下一个儿子被云渊封在了妖塔之下。
而名声响彻大陆的四派十二教,剩下来的人几乎撑不起这个伤痕累累的修仙界,于是干脆将剩下的人整合到一起,并为一个逍遥宗。各教派掌门只活下来了四个,都被号为封君,至此名动九州。
虽然这三百年间起来了无数门派,但因为当年余下的四君都留在了逍遥宗,所以至今第一仙门的地位无可动摇。
这些事儿对于阮无痕而言,甚是古早了一些,以至于他平日看若寒君,跟看一个普通的不靠谱的长辈没什么区别,甚至因为亲密,还颇为放肆,从来没在他面前揽过性子。
所以现在亲耳听到别人欠了他人情如今来还,才有了那么一点四君之一的真实感。
“还有那个孩子,”莫鲤看向一边被阮无痕安置在树下的姬琅,“他好像很需要帮忙。”
阮无痕对妖修实在不甚了解,更不要提这种比中彩票概率还低的半妖,即便跟着云渊走南闯北了好几年,他也没见过活的半妖。
思及莫鲤的身份,阮无痕道:“他方才险些妖化,原本他无修为,但我刚才探测,他已经被强行提了一个小境界。但修行一事无捷径,我怕他……”
“无痕兄莫要担心,”莫鲤道,“待我看一看。”
姬琅脸色苍白,不省人事的躺在树下,莫鲤过去看了一番,脸色有些凝重。
阮无痕道:“如何?”
“不太妙,”莫鲤实言道,“原本潜伏在他体内的妖族血脉是几乎被激出了大半,已经隐隐有要压制人类血脉的倾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