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都最大的酒楼——满堂春历来只接待达官贵人,四品以下的官员及亲眷都不好意思踏足此处,即便要来也得提前预约,否则座无虚席,只能哪凉快哪呆着去。
符行衣当年倒是用不着预约,想几时来便几时来。
赶上没座的时候,不仅酒楼的掌柜,就连其他食客也不敢让宁大小姐败兴而归,纷纷抢着让位。
然而她从未敢想过清场。
“果真是财大气粗,我这穷鬼几辈子都赶不上。”
符行衣笑吟吟地托了腮,手肘撑在桌上,不急不缓地道:“看不出来,聂大将军竟如此想我啊~”
坐在对面的男人身形一僵,倨傲地冷笑:“一派胡言!”
“我胡言什么了?”
明眸笑出了两道弯弯的月牙,符行衣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自己的脸颊上剐蹭,红唇翕合:
“你若是不想,仅仅迟了两刻便耐不住性子出来寻我,这可不像你一贯冷静的风格。”
聂铮喉结微动,柔软的耳垂极快地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色。
有段时日不被“奖励”诱使坦率,他又变回了昔日的别扭与内敛,唇齿间流泻出一丝熟悉的冷哼:
“我久在王府憋闷,出来透透气而已,遇见你纯属巧合,少给自己脸上贴金。”
说完便后悔,修长的指节不经意间微微蜷缩,唇色也有些泛白。
若是换作其他姑娘早便心灰意冷了,然而符行衣与“正常”一词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,看着聂铮这副模样反而更兴奋,满脑子想着怎样欺负人。
“懒得跟你计较,”符行衣呲牙咧嘴地一笑,然后扯回正话:“想来聂大将军这几个月也不好过吧,不然岂会放着府内不待,偏偏带我来满堂春。”
只能证明镇和王府比满堂春更危险,更不适合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