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青允问的第一个问题,就是问陈岳五年前的那场车祸是怎么发生的,但陈岳却痛苦地唏嘘一声:“唉,一言难尽啊!”
陈青允追问道:“能否请你告诉我那场车祸的真相?兴许我可以帮你抓住元凶,为你讨回公道。”
陈岳却嗤笑着对他说,虽然他看上去是一个好人,但是自己却不能相信军统,军统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杀人组织,从来就没有干过一件好事!说着,他脸色阴晴不定道:“待会儿你得到了你想知道的答案,但你会不会兑现诺言我却不敢肯定,因此面具大哥恕我直言,尽管您努力地为咱俩的这顿午餐营造轻松愉快的气氛,但我对军统的人终究有所忌惮,生怕自己会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,因此还是要做到话到嘴边留三分!”
陈青允微微一笑,道:“陈岳先生,请你不要害怕,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我们军统都好,我们承认自己做过错事也罢,但至少我们不会随意拿自己同胞的尊严人格以及性命开刀,至少我加入军统两年,从未做过对自己的国家、同胞不利的事,因此请你相信我的诚意,我以中华女儿的人格担保,只要问完了问题,绝对放您安全回家,绝对不再找您的麻烦!”
陈岳听他说得振振有词,倒是有几分相信他是个行事磊落的人,虽然可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,但是可信度应该还是有的。
陈岳苦笑道:“多谢大哥的好意,不过实在抱歉,我不能告诉你车祸发生的原因,理由有二:其一,我要是说出了担心我的未婚妻会有麻烦;其二,至于那场车祸的罪魁祸首,他早已伏法了,我也大仇得报,所以您就没必要费心为我讨回公道了。”
陈青允微微颔首,道:“既然先生不肯说出车祸真相,那我也绝对不会逼您。第二个问题:您和陈川有着怎样的关系?尽量说得具体一些。”
陈岳便告诉他,他和陈川是同父异母的兄弟,但俩兄弟自小离异,他大哥陈川在外人家寄养,而他由他的亲生父母抚养,而且俩兄弟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几面,这几年也一样很少见面。
陈青允追问道;“那您上次和他见面是什么时候?”
陈岳说俩兄弟上次见面是在195年的秋天,多年未见的俩兄弟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匹兹堡见面,他大哥陈川当时在那和他未婚妻定居,他浴火重生后去美国投奔他大哥,与他大哥一家生活了一年,于196年秋天回国,到上海定居,找份工作混口饭吃。
说着,陈岳却表情痛苦地叹息一声,道:“唉,本想着去美国躲个一年半载,忘掉那场车祸,重新面对生活,好容易对生活有了新的勇气和希望,下决心回国安身立命,但是不久后就遭到了日本侵华、天下大乱,看样子生活在乱世的人该有自己命运的劫数,真是令人感到无比悲愤!”
陈青允道:“哦,你大哥5年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州和他未婚妻定居,那你关于你大哥你了解多少?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,不想说的我也不会逼问。”
陈岳自豪地说道:“我大哥陈川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医学博士!是个了不起的学者!他是个事业强人,0年从学校拿到博士学位后,就一直在美国忙于自己的事业,到了5年他40岁的时候才和我大嫂相识相爱,小夫妻二人虽然相差了整整二十岁,但是感情一直不错,他们俩在匹兹堡买了栋房子,在那安身立命。匹兹堡是宾州仅次于费城的第二大城市,经济、交通发达,环境宜人,端的令我流连忘返。”
陈青允却突然诡笑道:“陈岳先生,你刚才的陈述有错误!”
陈岳疑道:“哦?什么错误?”
陈青允告诉他,他没有说出他大哥8年加入军统的事!而据他的表述,他大哥一直是生活在美国宾州的,这与事实相悖!
陈岳思如电转地苦笑道:“您说得对,此事我确实不知道,我大哥7年春天回国,和我大嫂回老家南京定居,但是很不幸,刚在老家定居不久日本人就攻了进来,犯下了南京大屠杀的弥天大罪,还好我大哥一家跑得及时,但我不知道他们躲到什么地方去了,也许是逃回匹兹堡了,总之自此后我就再没和他见过面。”说着,他又灵光一现地补上了一开始的漏洞,他道:“所以我刚才才对档案发呆了半天,我没想到我大哥居然加入了军统,他现在人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