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现在,因为大战在前,军中的粮饷需求没有止尽,家财丰厚的地方大族,反而成了节度使的藩镇军,最先索取的对象。
面对数万甲士,再是有影响力的地方大族,但凡敢于反抗,都只有被镇压的下场。
不管他们在官场、在朝中是不是有人,面对手握地方大权,需要抵抗北胡大军,杀人已经杀成本能的悍将节度使,都得低头。
旬月间,在各地已有不少节度使,爆发了跟世家的冲突。
......
县令分派的差事,落到了每个主事官吏头上,后者陆续退下去办事。
到了最后,差事分派得差不多了,就只有范子清等寥寥数人还在堂内。
县令扫视众人一眼,目光在范子清身上落定,忽的轻笑一声:
“中牟县是上县,县衙之中有御气境后期的高手,本官并不觉得意外,但堂堂御气境后期只是区区一个捕头,就让本官不得不意外了。
“范捕头,你可跟本官的境界一样啊!”
范子清抱拳道:“下官不敢。”
县令挥了挥手:“本官初来乍到,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,眼下不得不行事跋扈些,但对英雄豪杰,本官一向敬仰,不愿苛待。
“从即日起,你就是兵曹主事。这中牟县有多少修行者,三日之内,你必须都找出来,本官已经接到了节度使的严令,要让他们从军,去战场效命。
“当然,本官并非不近人情之人,有本官在,你就能坐稳兵曹主事的位子,若是差事办得好,县尉也并非不可能。”
范子清知道,县令是说他不必上战场。
但凡是个正常人,能呆在相对安稳的后方,谁愿上朝不保夕的战场?
范子清称谢之后,问道:“敢问县尊,卑职征调本县修行者从军时,该如何说服他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