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丝迟疑落在杨璟眼中,再看看张证脖颈的伤口又渗出血迹,杨璟便改口道:“不如先回住处吧,我可以换身衣服,张大哥也可以措置一下伤口。”
对于张证这个仵作,杨璟也没有太多的恶感,反倒多了一些亲近,毕竟大家也算同行,张证虽然年纪比自己大一些,但为人严谨沉稳,地位低贱却又有够正直而有担当,杨璟也想尽量弥补一下两人的关系。
果不其然,张证闻言之后,顿时觉得杨璟还是比较善解人意的,当即调转了方向,回到了自己的住处。
这是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,外头看起来虽然陈旧简朴了一些,但里头还算干净。
作为一名仵作,张证在县衙没有住所,便挨着县衙租赁了一间小院,好在县衙虽然地段不错,但整日有喊冤的打板子的争争吵吵的,是故除了一些小店铺之外,并没有太多人愿意住在县衙周遭,房价也便宜。
张证的小院还算宽敞,可惜孑然一身,也没个身边人伺候,杨璟见得此状,想起自己在现代社会的孤独生活,难免有些物伤其类,便主动要求替张证换药。
张证看不到脖颈伤口的位置,自己换药很是麻烦,倒也没有拒绝杨璟。
换了药之后,张证便取出自己的一套干净衣服,让杨璟换上,二人打算出门去吃些早点。
一路上杨璟已经打听清楚,那四名失踪者至关重要,有着极大的嫌疑,知县大人又要掩盖案情,所以失踪者的家人都搬入了后衙,被衙役和捕快们保护了起来。
杨璟虽然急于找出真相,但县衙就在旁边,昨夜到现在滴水粒米未进,也就与张证在门前的小摊上吃起早餐。
张证不是个健谈的人,早餐也很简单,小摊上也没有聊谈交心的氛围,二人匆匆填饱肚子,便三步五步来到了县衙。
这才刚刚进了县衙,便见得县衙内人来人往,行色匆匆,诸多胥吏和衙役不断往后衙涌。
杨璟还是第一次进衙门,正兴趣勃勃地东张西望,见得此状,也是疑窦顿生,便一把拖住一个皂衣衙役便问道:“出了什么事?”
那衙役认得张证,见杨璟与之同行,便压低声音道:“曹家夫人中毒了,老郎中已经看过,小命怕是保不住了!”
“曹家夫人?”杨璟听得中毒二字,心头顿时一紧,这曹家的人可是其中一名失踪者的家属,杨璟第一时间浮上心头的便是,杀人灭口!
“快去看看!”
张证也知晓其中利害,当即带着杨璟来到了后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