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特许,我可以常住母后故居,在那里,我不会犯病。”
恬期想到了死在太和宫的张显德,勉强笑了一下。
您可能对不会犯病有误解。
他把门打开,看到息旸的轮椅下方居然有机括,遇到没有可供轮椅经过的门槛儿,可以从前方延伸出一块木板,那木板带着滑道,等轮子碾过去,又会收到后方。
但因为是上坡,对于息旸来说还是有点吃力,他面上未显,手臂却暴起青筋,恬期见状,一边想装的累不累,一边走过来用力推了一下。
他这一推用了点心思,看上去好像是生怕自己力道不到位所以使出了全部力气,可实际上却故意抬了一下轮椅椅背。
两人同时用力的结果就是轮椅在下去的时候一下子朝前方倾斜,息旸瞳孔收缩,蓦然欺身,一掌拍在地上,顺势拧腰,避免了一头栽倒的尴尬,却仍然跌坐在了不远处的地上。
墙头趴着的文琳琅蓦然缩回了头,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。
明华殿的院内只种了几颗盆栽,小花坛里泥土湿润。
略显空旷的院子里,息旸跌坐着,长袖搭在膝盖,神色看上去有些孱弱,脸色却笼上层层阴霾。
怒意翻涌,杀意肆虐,蓬勃内力灌满衣袖。
那一瞬间,他想毁掉面前的一切。
恬期站在后方,略显意外,他没想到息旸宁肯摔倒,也不肯用腿站起。
他浑然不知息旸心中所思,见他有犯病的预兆,就急忙把轮椅扶起,然后一下子跪在息旸面前:“哥哥,你没事吧?”
杀意内敛,息旸陡然回神,他抬眼看向恬期,嘴唇慢慢抿住,嗓音低哑:“没事。”
恬期一脸担忧,顺手来扯他的手臂:“我扶你。”
倘若息旸有一点放松,就会顺着他拿腿部发力,但他居然全程戒备,只有腰部轻轻抬了抬,便又沉了下去,他拍了拍恬期的手,道:“我自己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