恬期匆匆回到殿内,给自己倒了杯水。
他有些消受不起息旸的爱意,这个男人好像屏蔽掉了一切外界的情绪,自己随手给他戴了朵大红花,他竟然也半点儿不恼,似乎只要是自己给的,就全部都是好的。
他趴在了桌子上,被息旸弄的满心郁闷。
一侧,红玉轻声开口:“娘娘要不要准备一下?”
恬期心不在焉道:“有什么好准备的。”
“这……看这个样子,陛下过几日就该宣您侍寝了,咱们是不是该摘些花瓣……”
“什么?!”恬期当场就坐直了,他瞪圆眼睛道:“侍寝?他……”
这老东西不要命了?!!
看他那病歪歪的模样,恬期料定他连今年冬天都熬不过去,就这,就这样了,居然还想宣他侍寝?他这不疯不傻的,真要为了美人连命都豁出去了?
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?
但他可是一国之君,就不怕一个不好死在他床上?真不在乎皇家脸面了?
恬期整个人都炸开了,恶心的。
明明很小的时候,他听舅舅和父亲提起淳明皇帝,还都说他虽然风流,却也是个仁明的君主,怎么到了晚年,变成了这样?
这事儿传出去,可就是晚节不保了。
恬期一瞬间想到了很多,红玉接着道:“陛下去云池泡药浴,便是为了找回往昔风采,这,新入宫的美人,也就您值得他大费周章了。”
恬期看不懂了。
淳明这两日没有喊他用膳,恬期还以为对方知道了自己是晏相之女,顾虑到老臣的颜面,多少会照顾一些,更何况还有息旸在,他那么疼爱息旸,就算顾忌到面子不能把自己还给息旸,多少也会考虑到他的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