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问题让余洲原本柔和的表情窒了一瞬。他以往总是挂在面上的温柔气质霎时间消失了,眼中各色.情绪掠过,微微一暗——他避开了樊醒的目光。
“哪里想得起来,你难道还记得住自己的小时候?”他反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樊醒伸直短短的腿,更正道,“……不记得了。”他开启了新的话题:“你妹妹跟我一样大吗?”
余洲打开了话匣子。他这个人乏善可陈,无论是做的事情还是有过的经历,实在没有什么值得跟人倾诉的,但他有一个久久。
久久的生活、久久的模样、久久的梦想……关于久久的一切,余洲说上九天九夜也不疲倦。
樊醒和鱼干听得很专注。末了,樊醒起身踮脚,拍拍余洲的脑袋:“对不起。”
余洲:“什么?”
樊醒:“你的背包,里面有久久的东西。”
余洲:“算了,你一个人也对付不了那兄妹俩。”
樊醒脸皮厚得针刺不进,万分遗憾地摸余洲的头发:“唉,是啊。”
余洲:“我是把你当久久来照顾的,以后有什么事,都可以叫我去做。”
樊醒停了手:“我不是你妹妹。我只是在这里暂时变小而已。”
他脾气似乎又上来了,余洲笑笑,很敷衍:“我知道,你很厉害。”
两人目送装着小狗的篮子往湖的另一边漂去。
“再见。”樊醒小声说。
鱼干在余洲头顶打滚,它不知道该说什么,也不擅长处理这种气氛,干脆闭紧嘴巴,当一条沉默是金的乖鱼。
只是它滚了两圈,忽然绷直鱼骨,大大地“咦”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