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慕容公子,老爷正与二老爷下棋,没空见人。你有什么事,晚些再来罢。”
在人前,孟家的侍从都是这副木雕泥塑的恭敬模样,温言细语里透着疏离。
慕容白一言不发,直接往里闯。
侍从被撞了一下,这才露出点含惊带怒的鲜活气:“哎,你干什么呀!怎么一点规矩也没有?”
雅室内孟弈刚落下一子,看见疾风箭步的慕容白,似乎也不惊讶。
侍从无奈道:“老爷,慕容公子腿脚麻利,属下实在拦不住……”
孟弈抬抬手,侍从便噤声,乜了慕容白一眼,悄无声息地退出去。
孟戟目不斜视,一捻鼻子,向侍婢道:“哪来的臭味?”
侍女仔细嗅了嗅,茫然道:“并无气味啊。”
孟戟沉着脸:“我说有便是有,还不快把香点上?非要等到臭气进了屋子才动手么!”
慕容白一言不发,面色如常地跪拜行礼,将今日西郊之事娓娓道来。
孟弈捏着棋,不知是听了还是没听。
末了慕容白沉声道:“若这些疫症是流民从西边带来……二公见过河潮么?涓滴之水,可以覆舟。若不及时施令,不仅兰舟将倾,龙船只怕也难逃一劫。”
孟戟横眉倒立,直接把热茶泼在他脸上。
慕容白闭上眼睛,白雾缓缓散去,水沿着脖颈渗入衣领,一星茶叶粘在他发间。
“小子张狂,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置喙国政?”
慕容白不卑不亢道:“令公子的身家性命,全天下人的身家性命,全在孟公一念之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