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给我听听吧?关于沈家的恩恩怨怨。”楼时彧关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,依偎在沈胜身边,牵着他的手,轻轻地问了一句。
沈胜明白她是在告诉自己,她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。不管他有多少痛苦,时彧都愿意跟他一起担当。
“我的母亲叫忻馨,在我七岁的时候去世的。在那之前,我已经知道了大哥和二姐并不是母亲所生的,其实我们三兄妹对父亲沈却言都有怨恨。”
沈胜小时候就有厌世倾向,因他难以得到母亲专注的宠爱。往往在他闹得最凶的时候,沈赢沈捷一来,忻馨的注意力就被拉到那边去了,独留他一人大哭大闹都难以得到抚慰。
如果缺失母爱,能够在父亲那里得到补偿也就罢了,可惜他跟沈却言就是一年到头都碰不到几次面。因为沈却言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,经常在工作场所过夜。
稍微懂事后,沈胜听说他并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热爱工作,只是深爱的夫人业已过世,娶忻馨只是为了找个女人照顾年纪尚小的沈赢和沈捷。
无爱的婚姻难以让女人得到满足,沈胜曾经怀疑母亲是抑郁而死。但在大哥沈赢的口中,却变成了父亲对忻馨有着基本的喜爱之情,工作繁忙是为了扩大沈家的事业版图,在他们这些孩子不注意的时候,父母还是恩恩爱爱的。
沈胜不信。当时他年纪虽小,却也知道母亲过得并不快乐。而这份不快乐,也在很长时间内成为他心头的阴影。
“那你怀疑过你二姐吗?”楼时彧倒是真的好奇了,沈胜看起来对沈捷的态度要比对沈赢好一些,其实她觉得那两个都不像是会下如此毒手的人。然而经历过吴凝言,她是不敢在看人眼光这一点上自夸了,刚才还被沈胜明里暗里吐槽了两句。
“二姐为人独立,心直口快,我对她倒是没什么多余的疑惑。”沈胜果然摇了摇头。
“所以你现在的怀疑重点对象就是你大哥,以及其他在当年能够近距离接触你母亲的人身上?”楼时彧双眸灵动,认为这件事自己实质上是帮不上什么忙的。难怪沈衣做执事的时候也对推理很是熟悉,怕是从前的他为了调查一些资料,也学了不少其中的侦查手段。
“对,一一排查是很难的。我现在锁定了三个目标,进一步确定还需要一段时间。”沈胜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,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,“你不用担心这些,我一个人来就行。”
“其实,我觉得你哥没有骗你,也许他真的知道伯母是怎么死的。”楼时彧略带探究地望着他,试探着问了一句,“你真没有想过和容绮结婚,从你哥那儿问出真相吗?”
“我既然见识了父母婚姻的不幸,为何要学沈却言那样再让一个女人不幸?我不想成为他那样的人。”沈胜转开视线,不再直视那双坦率得让他无所遁形的盈盈秋水,“就算对象是你,我也没做好那么快就结婚的准备。”
楼时彧愣了一下,随即像是受辱一般地指着自己,不可置信地瞪着面前的男人“你觉得我问了这么多,是在向你逼婚?”
沈胜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发,啪地一下坐回老板椅上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楼时彧冷下了脸“我不是结婚狂,你不用那么担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