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陵城二十里开外有一片竹林,竹子高而密,竹叶青翠欲滴,远远望去好像绿色的海洋,使人觉得非常舒服。一阵风吹过,竹叶发出一阵阵“沙沙”的响声,好像轻轻弹琴的声音。
竹林深处有一处雅致的院落,院中晒了许多的药草,还种着蔬菜,有几株依附在树下的万代兰却生长的格外的好,肯定离不开主人细心的照料。
屋内一位青衣白衫的男子正提笔画着丹青,画中人八分女子骨像,一副男生模样,让人不辨雌雄。
在看看屋中其他的地方,随处可见这样的画作,唯有一副戏子扮相的丹青,让人迷眼。
手中的笔停下来,看着桌案上的画作,满意的点了点头,将笔清洗、擦干、放回笔架之上。
他的手指摸了摸画上人的脸颊说着:“今世不管你在何处,我必会寻到你。”
转身将画挂好,摊开手,低头看了眼手心朱砂痣,紧紧握住。
屋外烈日炎炎,两个灰衣人正在篱笆外站着,隔着门和一个约莫十二三岁鹅蛋色衣着的少年交谈。少年稚嫩的脸,要是去掐上一把,一定能够捏出水来。
交涉许久,两个灰衣人也不愿意离去,那焦急的神情,好像是有什么大事。少年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,转身小跑着朝屋里跑去。
“师父”少年的口中声声唤着,奶声奶气的。明明很短的距离却被热的大汗淋漓。
少年推开门,只瞧见青衣白衫的男子,正端坐在那悠闲的喝着茶,好像并没有听见呼唤的声音。
少年绕过他的身后,走到了他的面前拱手弯腰,低头行礼,抬起头又唤了一声“师父。”
“何事如此慌张?竟累的满头大汗。”他抬起了头,从袖中拿出了一块方巾递给少年。
原来他也如同画中人一般,眉目如画,鬓如刀裁,双眼含情,唇薄如纸,微微泛红,瞧着比一个女子还要美上三分,让人深陷其中。
“师父,外头有两个丞相府的差人,想请师父前往,为府中人瞧病。”少年擦了汗水的方巾一直拿在手中,不成递还,谦卑有礼的回答着问话。
他一直盯着少年的嘴唇看着,提及丞相府三个字他的脸色骤然改变,眼神凌厉中带着杀气,手中的茶杯微微震动,水在杯中荡漾,有破杯而出的感觉。
他初来这里时,落在了这具身躯之上,时年七岁,便被丞相府的人,狠心丢弃在了荒郊野外,他此生是再也不想踏进那座府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