卖了个关子,车子也停在了平安街入口处,叶惜媱扫码付了车费下了车,天有些热她把风衣脱掉挽在手臂上,风衣下面是那个装着重明琴的盒子,径自走到最里面那家阴阳香烛店门口,她眼里闪过一丝好奇,这个地方确实有点意思,让她这个慕名而来的人都已经站在门口了却生出了不想进去的心思。
古朴的店面似乎有点名堂,走进去,门口靠左一个老式的柜台,后面坐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,墙上的货架子上放着些书本桃木剑和罗盘什么的,甚至还有道袍和五帝钱剑,还有成摞的黄纸,以及香烛元宝冥币等上坟祭祀用品。
“上好的黄纸和朱砂有没有?”
叶惜媱跟眼前这个散发着鬼气的女孩子轻声询问,并没有失礼的打量她,只是心里好奇不减。
“有啊,姐姐要什么年份的?”女孩儿声音很甜,白色简约的t恤衫留着长长的披肩发,显得干净又清纯,灵动的大眼睛真挚而清澈,“有三年份的一盒八百,三十年分的一盒一万二,八十年份的一盒八万。对了,买一盒符纸赠送同等年份的朱砂一盒。”
符纸?叶惜媱挑眉,注意到了女孩儿话里的意思,普通人就算进了香烛店,问的也自然是黄纸,就像那个出租车司机,就算问叶惜媱是不是找人看事情,叫的还是黄纸。
除了玄学师,还有一类人,也将黄纸叫符纸,毕竟她这个打扮,绝不会让人觉得是个玄学师,女孩儿能坐在柜台后面守着店里生意,这个道理应该不会不懂。
“来一盒三年份的,妹妹你家人呢?”
叶惜媱目光看似在打量店内的情况,实则在暗暗观察
女孩儿的神情,被问到家人的时候,她神色一滞,才出声道:“爸爸出门去了。”
前后不过一瞬间的事情,叶惜媱却注意到了,她扫码付款之后接过袋子的时候不经意间碰到了女孩儿的指尖,凉的透骨,不是人该有的温度,就像……医院太平间里被冷藏处理的尸体。
叶惜媱摇了摇头,走了出来,既然这个便宜别人不想捡,那还是算了,别为难人了。
收银员动了动嘴,眼里挣扎了一秒,还是没有出声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脸上带伤的,流浪汉和醉鬼,是便利店里三大不欢迎人员,这种人往往比贼还让人为难。
她继续往前走,前面天桥下几个稀稀拉拉摆摊儿的正百无聊赖的支起桌子在打牌,叶惜媱瞅准了一位卖菜的大妈,走了过去弯下腰道:“大妈,可以把您的纸和笔借我一下吗?两个小时后我会报答您的。”
打牌的几个人不由得停了下来,纷纷看向了眼前的女孩子。
衣着得体但脸上红肿还挂着一丝血痕,是指甲印,这……几个人面面相觑,这像极了被正室打了一顿的小三儿有木有?
“闺女,你这脸上的伤是咋造成的?”卖菜的大妈看着五十来岁,身前几个箩筐里铺着些草叶保湿,上面的西红柿和青椒水灵灵的,几样青菜也鲜嫩,她顿了顿,瞅了一眼旁边小盘秤上放着的纸和笔,并没有第一时间递给叶惜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