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凌游适才嬉笑随意,眼见来者出现,瞬间变得稳重安静。
他看了一眼听白,似给他信号,然后轻快地迎上去,恭敬行礼,“参见父亲大人、大哥、大嫂......”他的话语稍顿,眼波在那年纪最轻的青年脸上一扫,“......二哥。”
但见霍徊面色红润,目光如炬,轻捻美髯,不怒而威,想来年轻时必然是位风度翩翩佳公子。
那年纪稍长的青年方脸凤目,真当积石如玉,列松如翠,逸群高雅,稍胜霍凌游的稚气轻灵。那少妇面含秋月,谈吐文雅,恰似牡丹如立花丛,明艳高贵,不可方物。另一青年虽貌似潘安,颜如冠玉,但举止稍显高傲轻浮,脸上总是含有一种轻蔑的神色。
听白随着异土等随从一起也低身行礼。
霍徊淡淡地道:“凌游来了。”语气却充满怜爱。
霍凌游回道:“是,爹。”
此刻,几位身着锦衣华服的大人见霍徊现身,都殷勤地向他们走来,寒暄见礼,并拥着他离开中庭,步入中堂,似有事商议。
听白见霍徊离开,霍凌游的神色稍微活络了一些,想来他是有些惧怕他父亲的,觉得他很是可爱,儿子怕老子也是天经地义,这位玩世不恭、倜傥不羁的霍三公子也不例外。
霍大公子曲寄最先开口,“三弟,你身上之伤,可痊愈了?”
霍凌游笑如光朱,声如铃,“多谢大哥关心,我已全好了。”
霍曲寄面色稍安,又瞧了一眼霍凌游身后的听白。
听白见他愁容初现,心下不妙,便不动神色地后退半步,将身子大半部分藏在霍凌游背后。
霍曲寄轻叹一声,“三弟,你年纪尚浅,涉世未深,父亲旧友的千金不少,你应与她们多多结交才好。”
霍凌游知霍曲寄意指何为,笑着接口道:“大哥多虑了,凌游自知性子顽劣,恐那些千金贵体不愿与我结交。”
霍曲寄并未读懂霍凌游言外之意,只当他是自谦,“三弟,你风采独立,何故如此贬低自己?若你有心结交,大哥我......”
曲寄之妻盛浅予轻轻拉着丈夫衣袖,霍曲寄顿时止住了话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