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白家的那顿饭,路瑾言没有前去赴约。意外的是,他的父亲路禹城事后也未对他这一行为多说什么,甚至没有打来电话过问。
路瑾言对此心存侥幸,以为路禹城不会追究或者准备容后再议。可直到发布会路禹城站在台上发言的那一刻,他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。
原来意料之中的教训并不会因为他的逃避而缺席,只会挑选一个更合适的时机让他摔得更惨、更痛。
路瑾言下意识地朝台下看去,想要找寻程聿,却只捕捉到那人转身离去的背影。
他的心跌落谷底,前所未有的慌乱。
话筒已经递到了眼前,他却觉得如置冰窟,身体都因愤怒和恐慌而颤栗。
众目睽睽之下,路瑾言不置一词便从一米多高的台上跳下去,急急地追着程聿的身影出去,亲手将自己精心筹备了半个多月的发布会给搞砸。
“程聿——”
快步走在前面的男人听见这声后,身形微滞,却没有停下。
路瑾言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追上去,紧紧抓住程聿的手臂,急切地道,“程聿,你先别走,我可以解释。”
程聿垂眸看向抓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,抓得那么用力,好像多舍不得一样。
是真舍不得,还是假舍不得?
见程聿没有再往前走,路瑾言连忙道,“我父亲他根本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,他……”
“那你事先知道吗?”程聿转过头来看他,神情淡漠、眼神冷厉,是路瑾言很久未再见过的样子。
久到他都快要忘了,在旁人眼里,程聿原是个冷心冷情的玉面修罗。
“我……”路瑾言一时竟无法给出答案。
“你知道。”就是在他这样的迟疑中,程聿凭借高度的洞察力一针见血地戳穿,没有给彼此之间留下任何粉饰太平的余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