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明月惶惶不安这么久,乍一听到易行简说的话,她开心是开心的,但不知怎地,就是忍不住想哭。
她偷得十余年寿命,如今爹娘康健,也得知二哥入了定南王麾下,立了几次功,短期虽回不了京和家人团聚,可她真心为二哥能做他自己喜欢的事而感到高兴。
如今,就是老天要收回她的性命,也无悔了。
易行简觉得不对劲,几步上前,近了才发现,她又哭了,不由焦急问道:“怎么了?可是突然头疼了?”
江明月哭的双眼模糊,等他一靠近,就扎进他清冷的怀抱里。
面对他的问话,也只是摇头回应。
见她哭的实在伤心,易行简也顾不得问什么,轻轻拍着她的背,像哄小孩一样,“不哭了不哭了......”
要是太子与边州的那些下属见着他这副温柔如水的模样,只怕要骇得不敢认。
江明月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,见她什么也不肯说的模样,易行简只好揽着她回屋,又吩咐下人去打些水来,亲自拧了帕子给她擦拭面颊,宛如对待珍宝一般。
他照顾人的手法,皆是幼时锻炼出来的,时隔多年生疏不少,但这段时间,江明月几次病的昏昏沉沉都是他照顾的,便又熟练起来。
曹氏第一次见到郡王这般,还以为是几个丫鬟躲懒不精心伺候,怒从心起,直接出声呵斥随侍的几人。
最后因声音过大,吵到江明月,易行简才冷着脸从里间出来,将她们几个都赶了出去。
曹嬷嬷最后才反应过来,是郡王珍视郡王妃,不假他人之手照顾心上人,不然哪个胆大包天的丫鬟敢这么对待主子?
曹嬷嬷老脸一红,在易行简出了卧房,乖乖跪下认罪,饶是这样也被晾了好一段时日,才准她再进院里管事。
江明月情绪几番跌宕,便睡了过去,直至掌灯时分,易行简见她睡得实在安稳,不忍心叫醒她用晚膳。
只得自己随意扒了几口饭菜,又让小厨房温着吃食,好让她一醒来就能填饱肚子。
细心妥帖的程度让人咋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