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人都等着邵毅回来开饭,虽然主子只有两人,但哪家的规矩都是,只有把主子的饭食打点好了,下人们才开始张罗自己的。
邵母房里,虽然饭菜还没摆,却已经在炕上换了大炕桌。显见得,今日的饭菜一定比平日丰盛许多。
这时的炕桌也没空着,上面放了几只碟子,里面是邵毅带回来的东溪土仪。
东溪地方偏僻,但县城中却也有些当地特色。
邵毅带回来的是几样吃食,有几样野果做的小果埔,没什么卖相,味道也和京城老字号的蜜饯没法比。但胜在京城没有,而且酸酸甜甜的,自有一番别样的味道。
另有两种酥饼,也是没什么卖相,但味道尚可的,也是京城这边没见过。
邵毅进门,先让邵母上座,给母亲见了礼,然后再看一眼炕桌上的几碟小吃,看起来邵母挺给面子,各样都稍稍尝了些。
他一边就着丫鬟送上来的水盆洗手,一边笑着问邵母道:“这几样吃食味道怎样?那里贫瘠,也没什么好东西。这几样是我挑出来,觉着不错的。”
“挺好啊,平民人家的吃食别有味道。若是过去,这些是逢年过节才有机会尝一尝的。”邵母笑着说道,似乎想起了曾经的岁月,有些缅怀,也有些满足。
邵毅没出过远门,平时在京城行走,经常会从京城老店带回一些有名气的吃食,但这样远途带回,颇有仪式感的外地特产,这还是第一次。
邵母看着邵毅,心中感叹,儿子长大了啊。想她刚听闻王爷急病去世的噩耗,痛不欲生的时候,也在担心儿子失去父亲看护,不知是否活得下去。
现在好了,儿子长大了,还能让皇上允许出京,带着护卫,往远途办事了呢。
看着邵毅净了手脸,坐到炕上,邵母推了推面前的一碟黄色小果铺,说道:“这几样小果子味道不错,酸酸的很是开胃,你也吃两粒,一会儿多吃些饭菜。”
邵毅连忙摇头:“还是算了,我就不吃了。在当地,这些零嘴也是女眷和小孩子们吃的,我一个大老爷们,吃不惯这些。我帮莫叔往回捎了些东西,顺便也带了果脯和酥饼,不知莫婶和家里那几个小的是不是也吃得惯?”
邵母笑道:“这么老远带回来的东西,又甚是稀罕,你一嘴我一嘴的,怕是都不够尝就没了呢。”
邵毅喝了两口热茶,略缓了缓,邵母就吩咐传饭了。
自家人吃饭,邵毅又是大冬日的、刚刚赶路回来,这顿晚饭自然不讲究接风洗尘什么的,饭食是照着吃的舒服准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