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凉意从脚底灌进大脑，可祝鹿又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皮肤在发烫，喉咙像被烧哑了一样，说不出一句话。
最终还是季妄先开口，“原来你在宿舍啊？”
目光对上的瞬间，祝鹿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颤，“我刚刚在冲澡，你什么时候来的？”
“就两三分钟前没多久。”
祝鹿稍稍放松，这才有机会注意到季妄是带着蓝牙耳机的，那他应该什么都没听见吧？就算听见了，两三分钟前也只能听见冲地板的水声。
“你怎么了，脸这么红？”季妄上前一步，凑到他面前问。
两个之间的距离只隔了一本不算太厚的书，能清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，祝鹿下意识的往后几步，“可能是水太烫了。”
“是吗？”季妄盯着他，眼底别有深意。
祝鹿浑身僵硬，难道季妄发现了？随后又很快否定了这个答案，季妄那么讨厌自己，要是发现了肯定会骂他不要脸，说不定还会用这件事威胁他，决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。
“你的饭盒我已经洗好了，你要是觉得不干净，我可以再洗几遍，还有谢谢你给我送饭。”
“哦。”季妄平静地应了一声，转而聊起了另一个话题，“我要搬回宿舍了。”
祝鹿有些吃惊：“啊？你不是……”说我身上的气味令人作呕，不愿意和我呆在一个屋檐下吗？
他的话没有说完，但两人都明白祝鹿话里的意思，时间仿佛沉默了片刻，让祝鹿又想起那个令人窒息的午后，在大庭广众下被季妄羞辱。
季妄神色一僵，随后故作轻松地说：“不加个微信吗，室友。”
没等他反应过来，对方的手机已经亮到他面前，祝鹿愣神地扫完二维码，才惊觉忘记切号了，这个号是他专门注册来骗人的。
“火辣小野鹿？”季妄眼神复杂地打量了下他，“和你一点也不般配。”
世界骤然寂静，祝鹿心都要跳出来了，脸色蓦地涨红，手指甲深陷掌心，稍有减退的窘迫感又如潮水般向他袭来，过了好久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，低低地回了一句“嗯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