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,南越人钻进大山里。就像骆越一样狡诈,我们该怎么办?慢慢的用奴隶制的口袋收紧,耗时长、投入大、见效慢。彻底压服骆越至少要五年,甚至十年。如果南越人全跑到山里,我们怎么站稳南越之地呢?要投入多少大军压制呢?”
幕僚们惊愕不语。
按道理南越人越野蛮。对汉家就越有好处,然而文明是不段进步的,现如今的蛮族并不意味着一百年后,一千年后仍是蛮族,人之所以是人,因为有强大的学习能力,钻树林的鲜卑人可以称霸天下,肃慎的野人也会变成女真,仍然抱着顽固的执念固步自封,只会害了大汉江山。
曹时耐心地解释道:“我不能保证每个部族都会始终野蛮,或许几百年走出一个强大的部族,为了确保汉家的利益不失,长久的保持对南越的控制力,必须要推动当地的汉化,不仅要在文化上同化越人,更要在耕作习惯全面改造,通过同衣同食亲如一家加强认同感,不用两代他们就是汉人,从此世间没有越人的称谓,就好比消失的楚人和秦人一样。”
午后,庄青翟的大军凯旋而归。
闽越的战争打了两个月,五万闽越军踞城而守顽固抵抗,面对六万汉军的压力坚决不低头,直到南越灭国的消息传来,东瓯与南越援军的加入摧垮闽越人的精神,崩溃的闽越军完全不是汉军的对手,汉军火力全开一步步摧城拔寨,把闽越王都四野分割包围,驺郢亲率两万闽越军死守王都整整一个月,直到粮尽援绝。
关键时刻,被绑在南越国的俘虏,南越王太子驺丑在王都外劝降,闽越王驺郢精神崩溃亲自开城投降,算上东瓯王驺贞复主动求内附,南越王赵眜被俘虏,三越至此被完整的纳入大汉帝国的版图。
大功臣挥师返回,番禹城内大宴三天。
南越与闽越的战利品还在运输,据说黄金、白银的储量可观,或许是地处南海之滨,南越与闽越的犀角、象牙、珍珠格外多,岭南四处可见亚洲象群穿行而过,南越人会定期捕杀象群,确保大象不会在发情期破坏庄稼,以及重要的香蕉、柚子林。
三国里只有东瓯国幸免于难,驺贞复以内附为代价换取东瓯国的利益不被掠夺,不过汉军也不在乎东瓯的蝇头小利,三越的大头是南越和闽越两国。
“蜀中传来的消息,滇王广邀西南夷各部于昆明似有异动,你怎么看?”
曹时把情报递给庄青翟,后者接过情报没有说话,陪坐的汉将们面面相觑,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打了大半年仗,虽不激烈却很难打,越人喜欢钻树林,山林里毒虫猛兽的威胁到在其次,毒瘴和泥沼简直是汉军的恶梦,经常会出现一个小队莫名的失踪。要么被毒死,要么掉进泥沼里全员覆灭。非战斗减员是最大的硬伤,搞的汉军整日里精神紧张压力巨大。打到这一步人人身心疲惫,再去打西南夷是很难的了。
“我不建议动兵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“至少要休整三个月,我听说西南夷的情况甚于南越国,那儿的毒瘴和泥沼多不可数,我们应该小心谨慎些。”
庄青翟说道:“还有一点,南军的服役期快到时间了,郡国兵一年一换的规矩只有备战和战时是特例,眼下打完了三越进入休整期,没有理由强留郡国兵继续作战了。朝廷使者到了就可以交代此事,下一批南军征募直接选拔到长安,这批南军过了五岭就地解散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