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所周知,薛姝只有薛琛一个嫡亲哥哥。
但是她一叫哥哥,那边坐着的几个男子皆起身围了过来。
他们今日来慈幼局,穿的极为素净,但是那通身的气度却是连粗布衣裳都压不住的。
陈岁寒此时被众人围住,头一次知道书中所谓“气势b人”有多可怕,只觉得喘不上气,身子也僵得要命,手脚都不听使唤了。
薛姝心细,察觉到了他的紧张,连忙退开了几步,道:“抱歉……”
陈岁寒摇了摇头,手上继续整理着:“姑娘言重,只是我从未见过贵人,一时失态,还请姑娘莫怪。”
“你这文章确实不错,不知师承何人?”就这麽一会儿的工夫,薛琛已经将他手上的文章从头到尾看了一遍,心中暗惊,这麽穷苦的地方,竟然还能出这麽一位人物。
文章条理清晰,行文舒展自如,更难得的是他见解独到,在薛琛看来,甚至能跟国子监中的学生一b。
“闲来无事,与魏先生随意学了一些而已。”边上一圈贵人都站着,陈岁寒也不敢怠慢,连忙起身,拱手回话。
“既然如此,你可想去外头上学?”以薛琛的能力人脉,供他去个书院还是绰绰有余的。
而且,薛琛对自己的眼光相当自信,他相信,这少年必然不会让他等多久,便会学成归来。
闻言,陈岁寒眼前一亮。
上学?
魏楠也曾想送他去外头上学,只是对於他们而言,那束修实在过於沉重,他们背负不起。
於是,魏楠只好自己亲自上阵,撑着一把老骨头,一步一步带着他,将一切倾囊相授,把他教成了如今的样子。
但是很快,不知陈岁寒想到了什麽,眼里的光又重新熄了下去。
“你不必想太多,我只是不忍看明珠蒙尘罢了,”读书人最懂读书人,他想什麽,别人不知道,但是薛琛知道,“若你日後学成归来,自然会大有一番作为——大不了,到时候把银子还我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