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王五大概正在做着美梦,从他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的笑便可以知道。然而,他的美梦没有能够继续做下去。
他在梦最美的时候,被人不轻不重地拍醒,等他被惊醒一咕噜地从床上几乎是蹦起来的时候,便看到了两个蒙面人。他想喊,口却被其中一人的手严严地堵住。
黑色的衣服,黑色的影子,那蒙面下的四只眼睛似乎发着可怕的光。王五从头到脚突然感到一股冰凉。可以说,王五从出娘胎以来都没有这么紧张与恐惧过。就算是和客栈的那位白衣人相处,也没有这般恐惧。王五的第一个不祥的感觉是:自己是不是要完蛋了。
王五已经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腿正不由自主地筛子般地颤抖。尽管他也想表现得男人一点,镇静一些,但他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。于是,王五的脸青了。他想喊,可以却半个音也发不出。
这两个人恶狠狠地看着自己,一定没有安什么好心。可是,自己并没有什么钱,也绝对不是怀揣着绝世的宝贝,为什么他们就偏偏盯上了他?王五实在想不通。
他只能瞪大着双眼恐惧地望着面前的两个蒙面人。他的头有点晕眩,冷汗不知不觉已布满额角。
“不要喊,否则——”捂住王五的口的人冷冷地发话。眸子发出的冷光让王五瞬间从脚凉到头,对方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。
王五乖乖地点头。他清楚地知道“否则”两个字之后的严重后果。王五的两臂不由自主地在发抖,冷汗不停地沁出。就算蒙面人让他说话,估计他有可能都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来。
见王五还算识趣,那只捂住他口的手终于松开。
王五并没有因为手的移开而说一个字,他不敢。这两个人竟然可以毫无声息地来到他的房间,也就意味着他们同样可以让他毫无声息地消失。
有时候,人的生命并不比一只蚂蚁强多少。王五悲哀地发现,自己此刻就像一只可以任人践踏的小蚂蚁。他的去或留,就捏在这两个蒙面人的手里。所以,他除了照做之外,别无他法。现在,即便对方要他交出所有的金银财宝,他也会一分不剩地拿出来。他从来不认为,“要钱不要命”是一种正确的处理方法。
钱财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,生命却是只有一次的东西。所以,钱财怎么可以和生命放在一杆秤上,一同去衡量呢。
王五怔怔地立在那里,洗耳恭听。他除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,也的确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对方还没有让他开口说话,他就不敢发出一个音符。
王五的合作,无疑让蒙面人放心了许多。站在面前的蒙面人用冷峻的眼神扫视了王五一番之后,才开口道:“你不用紧张,我们不过是跟你做一笔交易。你放心,只要你肯乖乖合作,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。”
这是一种王五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,低沉中带着沙哑,却比青儿的声音更为浑厚,显然,对方是故意改变了嗓音。
王五点点头,认真地听着。实际上他除了听之外,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做。随后,王五便看到面前多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。王五虽然没有说话,便他的脑子在飞转。这两百两,意味着他可以在一处地方买一处小小的田庄,加上他自己的积蓄,便可以安安稳稳地过完他的下半辈子。
有银票自然是好事,但是被两个蒙面人威胁着收银票,就不是一件那么好的事情了。不知道这两百两银票会要付出怎样大的代价,只是不要让自己有命看,没命花就好。王五用疑问的目光望着蒙面人。他知道蒙面人迟早会告诉他答案。